藏鸾 第25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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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蓝哭着摇头:“我不知道……夫人病发之后,狱医给她喝了药,另外找了间屋子安置,那时当是好转的。只是第二天我就被叫回来服侍您了,狱中的情况,我实在不知道……”
  “我现在就去求皇兄。”薛稚流泪说着,不顾尚且酸痛的病体,欲要下榻。
  木蓝却焦急地拦住了她,欲言又止:“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薛稚不解回头。
  “有一件事,我不知道当不当和您说……”木蓝嗫嚅着唇说。
  想起昨日的事她便唬得心惊肉跳。她虽然笨,许多事都不懂,可她也知道那不会是正常兄妹的范畴。陛下趁着公主昏迷之际如此轻薄她,谁知道夫人他们下狱的事,是不是他故意的呢……
  眼下,如果她把这些事都告诉公主,让公主去求他,不是任由他欺负么?
  “你说呀,到底怎么了。”见她支支吾吾不肯说,薛稚也心急起来。
  木蓝把心一横,哭哭噎噎地把昨日所见说了:“昨日我瞧见,我瞧见陛下他……他趁您睡着的时候抱了您……我,我怕您去求他,他会欺负您……”
  薛稚不由愣住,怔怔看她:“皇兄抱了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见公主似全然没往那方面想过,木蓝愈发着急。道:“公主,难道,难道您从来不曾想过吗?好端端的,郎主他们怎么会造反啊……谁知道会不会是陛下故意为之呢!为的就是……为的就是……”
  终究是说不下去,她似一只突然泄气的河豚,眉目耷拉下来,赌气道:“反正,我觉得陛下就是故意的。他对您并不是兄妹之情!您去求他,只会正中下怀而已!”
  她想起那日陛下看公主的眼神颈后便生出一片片的鸡皮疙瘩。那哪里会是兄长看妹妹的目光,分明就和世子看公主的一样!
  可他和世子不一样,他是公主的哥哥啊,公主那么敬重他,他怎么可以轻薄自己的妹妹!真是恶心死了呀!
  薛稚怔然一瞬,渐也明白过来,她看着案上的药碗,寒气一点点自指尖攀至头顶,胸腔里一颗心却直直下坠。
  从前一直逃避的某些设想如疾风暴雪纷沓袭来,耳边嗡嗡一片。
  她想起他当着谢郎的面取出那条罗带来说她让他好找,想起他看她的眼神总是热烈幽深,想起他让她好好想想该做什么该说什么……
  为什么她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
  为什么她从前不肯往这方面想过。
  那一夜,他已经给了她暗示了不是吗?她毕竟不是他的亲妹妹,与他,也没有半分血缘关系……
  皇兄过去待她再好,都已是过去。自从那件事过后,他们就再也回不去了。
  他已是个血气方刚的成年郎君,而她,是乱党之妇,更被他认定当夜的事是她刻意设计,他厌恶她。
  所以,他要以这种方式,来报复她吗?
  心底寒气愈演愈烈,薛稚身子直往下坠,已是瘫软在床,全靠手扶着床靠才没有倒下去。木蓝带着哭音小声地唤:“公主……”
  她回过神,木木地屈指去拭眼睫边的泪,这才惊觉她竟是没有泪水了。她扶着床靠勉力挣扎着下榻:“我去求皇兄……”
  她已经没有办法了,如若一切都是他精心布置的局,她不去,不是眼睁睁看着伯母和谢郎他们死么?
  “你要求朕什么?”
  话音才落,殿门外应声传来桓羡的声音。薛稚闻声抬眸,兄长身上还穿着上朝时的冠服缓步进来,显然是刚刚下朝而归,神色沉静冰冷。
  事情临头,她心内忽然平静了下来,道:“木蓝,你先下去。”
  “可,可……”回头见是他,木蓝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薛稚却越过她,强拖着病体跪在了帘下,脊背笔直:“乐安见过皇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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