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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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一个人从小就知道自己不被爱,从小就在被嫌弃中度过,会形成怎样的人格?
  顾关山努力使自己摆脱原生家庭的影响,却永远无法摆脱那令人窒息的阴影。
  他们与那些娇养的孩子不同,娇养的孩子知道这世界爱他们,这些孩子吸引着那些愿意为他们奉献的人,就算他们遭到爱人‘我已经不再爱你’的抛弃——他们也有自己的家庭为后盾,在他们的世界,他们永远不会成为弃子。
  顾关山却截然相反。
  ——她害怕那些对她好的人终将把她弃若敝履,她的父母都不爱她,别人又有什么理由爱这个叫顾关山的人?凡是‘爱’都有条件,也有时限,在难处面前会退缩,在现实中会被磨灭。
  她活在这世上从没有后盾可言,从来都只有自己可以依靠,她习惯了将自己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杆秤上,按下单价,称量自己有没有被爱的价值。
  顾关山天然地,不信任任何人,而沈泽的言语更是让顾关山失去了对他的信任。
  ——顾关山所相信的并非邹敏,而是邹敏话里所表现出的人性。
  尽管沈泽是个好人。
  顾关山心想,也算是为了沈泽好了——他这样顺风顺水的人,和顾关山这样的家庭扯上关系,是一种负担,一种伤害,怀着那样‘玩玩’的想法的沈泽根本负担不起那样的重量。
  这是对他好。
  顾关山疲惫地蜷缩在黑咕隆咚的地毯上,浑身是伤,闭上了眼睛。
  -
  沈泽检查了门窗,又把浴室里顾关山的衣服塞进了洗衣机,按着张阿姨留下的使用指南将洗衣机发动,抬头一看表,已经凌晨了。
  他看了一眼客房的门,只觉心里难言的憋闷,顾关山像个养不熟的孩子,总是一身的尖刺。
  沈泽摸了烟,烦躁地回了阳台,将烟点了,耳边是唰唰的落雨,这城市入睡的早,对面却有个楼层在这样的深夜里,亮着一盏灯。
  烟头的火光明明灭灭,沈泽在火光和雨里,给谢真打了电话过去。
  彩铃声响了许久,那头才接通,谢真那头嘈杂不堪,烦躁道:“干嘛?我在开黑——”
  沈泽顿了顿,道:“我想和你聊聊,你觉得我对顾关山怎么样?”
  谢真大约在网吧开黑,背景音十分嘈杂,谢真和他朋友随意说了两声‘是沈泽’,就离开了那嘈杂的环境,道:“——还挺好的啊,怎么了?我是不是告诉过你她是个铁板,不适合你?踢铁板失败了来找安慰啦?”
  沈泽说:“——她现在在我家,刚睡下了。”
  谢真:“……”
  谢真:“…………”
  谢真像是被当头一棒打中了脑下垂体,对着听筒难以置信喊道:“我是真没想到你他妈居然——居然?!”
  沈泽尴尬起来:“这没有。”
  “我没有……”沈泽艰难道:“我没碰过她,我连亲都还没亲过呢。”
  谢真:“……”
  谢真刚刚还透着难以置信的声音,而如今终于变成了怜悯,他说:“所以你现在打电话是为了什么?”
  “——想睡她?”谢真欠揍地揣测:“还是想办了她?我跟你说沈泽哥哥,我还是个处男,你问我这个没用的,你听我讲,你为什么不打电话问问你爸爸呢?他肯定有经验。”
  沈泽:“没有,滚。”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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