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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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漱鸢她……” 新帝转过身去,也看不出神色,只听微微叹了口气,道,“房相,漱鸢她已经去了。”
  房相如怔住,满手捧着的卷宗纷然落地,那白色的宣纸随风滚着向大殿外卷去,“公主她……去了?”
  新帝沉沉道,“此事牵连皇室名节,漱鸢她识大体,已经饮鸩自戕,殁了……”
  “可陛下,公主是冤枉的。”
  新帝半侧着身子,肃声道,“漱鸢的性子,房相也了解。她从前太受先帝宠爱而娇纵,更与驸马宋洵脾气不合,如果因着她自己的性子而赌气做了此等伤风败德之事,房相觉得完全没有这个可能么。”
  见房相如没说话,新帝又叹了口气,“好,且当作是假。可流言猛如虎,如今街头巷尾都在笑话我李家皇室的秘辛丑事,就算日后证明了她是冤枉的,可这名声……”
  房相如深深看了一眼新帝的背影,一言不发,过了许久,仿佛看明白了什么,冷着眉眼道,“陛下圣明,是臣无能。”
  “房相若是无能之辈,那天下便没有能臣了。” 新帝终于转身隔着珠帘看向他,缓和道,“朕的新朝,还要仰仗房相扶持……此事已了,至于你的义子宋洵,朕会给他找个文职,也算补偿了。”
  房相如冷弯了下唇角,忽然做了个长揖,俯身拜下又起来,沉声道,“谢陛下厚爱。可臣自觉近年来身感不适,恐累沉痾太久。臣欲罢除中书令,自请还乡。至于宋洵,他虽然是臣的义子,可臣早已同他不往来,自当不识此人。还望陛下成全。”
  “房相,你……”
  只见房相如对着新帝拜了三下,然后拂袖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漱鸢悬在半空中,遥遥望着房相如远去的红衫背影消失在大明宫的尽头,不由得愣住。
  没想到,最后竟然是房相如要替她平反。
  算来房相如在朝为相已有七八年,作风素来严苛律己,是大华第一国臣。从前,他时不时在先帝面前弹劾漱鸢娇纵过头,多责她平日吃穿用度太过奢侈,花着银子如流水,更不足为公主表率。
  虽然,漱鸢当时心中一直对房相如颇为属意,可架不住成天被他这么戳脊梁骨。索性每次她在长廊制造“偶遇”之时,必要高高昂着下巴,故意装成对他看不上似的。一来二去,似乎是结下了看不见的梁子,从此之后俩人见面,更是匆匆行礼后擦肩而过,彼此间甚少单独说什么话。
  再后来,阴差阳错之下,她出降给了房相如的义子宋洵,却是再也未见过房相如了。或许,他是故意避开她成了养子之妻的尴尬,又或者他压根不想看见她。
  现在漱鸢总算明白了,这人平日里疏离淡漠,总是一副克己守礼的样子,可到底只有他是真心为自己好。其实,若是把过往数遍,她和房相如的关系,倒还不止于这一层。
  一阵风吹来,漱鸢复杂地看了房相如最后一眼,终于带着几分不甘心随风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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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四月的新坑,填填填~
  结局he。宫廷老干部x骄娇公主的爱情战争。
  第2章
  春三月,宽广的大殿内柳絮飘飘,翠云香缓缓冒着白烟盘旋升起,绯色的重纱叠帐垂落在床前,掩住里头侧躺的曼妙背影。
  婢女隔着一道屏风静静候着,昏昏欲睡之际却突然听闻帐中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忙几步绕进去,打起纱帐殷切询问,“公主,公主您怎么了?”
  李漱鸢是被自己的一阵咳嗽呛醒的。刚刚,她在公主府饮鸩而亡,转眼间却又怎么躺在了床上?
  她忍着头疼一骨碌坐起来,蹙着眉盯住眼前的婢女,“幼容?……刚才那些人呢?”
  这话落在对方耳朵里奇怪的很,幼蓉的女子突然愣住一霎,瞧着她神色怪异,半会儿才道:“公主此言何意,奴婢怎么……没听明白呢?您从前午间小憩时都是奴婢们都在外头守着的呀。”
  漱鸢闻言一惊,极力歪着身子拨开帐幔往外看过去,狠狠咽了下喉咙,她竟又回到了从前在宫里的住所——宣徽殿!
  她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嗓子,问道,“如今是什么年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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