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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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大学士一惊,见他微露了一个笑来,忙一把握住他的腕子道:“别忙着走,先解释解释。”他已经有些后悔刚才不过脑,说了这么一句话。没想到。现在看起来眼前这个小家伙更叫人担心一些。
  林瑜就笑道:“老爷子拼着叫人仇恨也把文渊阁大学士这个位置给啃了下来,只要有更多老爷子这般的人与您守望相助,还怕做不到使君垂拱么?”垂拱而治的本意只是君王不必做什么而天下大治,这是一种道家中无为而治的理想状态。不过,常柯敏相信林瑜表达的意思可没那么良善。
  所谓的君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在这块土地上贯彻了上千年,而垂拱而治可谓是中国历代士大夫的夙愿了。说起来挺简单的,就是皇上您只要做好皇上就好的,其他的杂事都有做臣的给您办了。
  前朝的时候,可谓是将这一点贯彻到了顶峰。虽然不能说当皇帝的就被完全架空失去了权利,但是那样的情形已经是如今内阁权利大大缩水的本朝所不敢企及的。
  自本朝以来,士大夫的权利一步步萎缩,已经快要达到历朝历代的顶峰。林瑜可不相信这群读书人会心甘情愿的将杀头的刀递到皇族的手中。
  毕竟这个世界还没经过剃发易服,没有嘉定三屠、扬州十日,林瑜愿意赌一把,这块土地上读书人的脊梁还没有被完完全全的打断。
  而常柯敏微亮的眼神告诉林瑜,他赌对了。
  也是,一个能凭着自身的力量,走向内阁并吃下一向由满人占据的文渊阁大学士之位的人怎么会真正甘愿做一个任人宰割的彘犬。若连这一份抗争的心气都没有,又何必走到现在。
  “垂拱而治,倒是一个很好听的名头。”常柯敏低低地道,“只是话说的好听,前辈花了千年未曾成功的,凭什么你小子就觉得你能成?”还是在本朝越来越严密的统治之下。
  “您的家族是在泉州,到时候我送您一份大礼,您就知道了。”林瑜笑着道,“只是到时候千万找一个开明讲理的与我说话。”
  林瑜靠在榻上,想着那晚上与常柯敏的谈话,他的家族在泉州那个自来对外的府城,还是本地一大豪强。最大的可能,常家本身就有偷偷做海运生意,这样他拿出玻璃来也方便。若是没有,也无妨,他也能像个法子将人拖下水,到时候现成的利益当前,可比浅浅的一层联姻更加紧密。
  不过,这都是后面要担心的事情了。
  当初从扬州上京城,整整花了二十来天。这一回,下扬州却紧赶慢赶地将时间压缩到了十天不到。在扬州短暂地停留了一瞬,林瑜和林如海稍稍谈了几句,就继续马不停蹄地往前赶去了。
  从林如海这边林瑜得到了一个坏消息,本应该只有一个急脚前往王子腾处下旨的,但事实上却有两拨急匆匆的人过去了。林如海对递送密折身边挂着的火漆筒算得上熟悉,这也是他想要告诫林瑜的。
  如果想救人,就得赶时间了。
  这世界上果然都是人精多,也不知当今还掩耳盗铃做甚么。林瑜面沉似水,站在船头对着看似平静的江面默默无语。说句难听的,还真是又当又立。
  柳湘莲见林瑜自打在扬州停留过之后就面色不渝,难免担忧地问道:“可是有什么坏消息?”
  林瑜便叹一声道:“等你到了兴化府,就知道为什么了。”一开始最糟糕的猜想成了真,他怎么会为此感到高兴。
  一路疾行,林瑜总算以最快地速度赶到了兴化府。
  只是还没有接近设立着府衙的仙游县,林瑜一行就被早就等着的兵士给请去了王子腾的大营。
  柳湘莲到底是正经的世家子弟出身,早年的时候也是学过的,一见这围而不攻的架势,心里头已经了然,面上露出怒色。
  见林瑜对他摇头,他这才强自按耐的怒气,再一想之前他说过的话,终于明白原来那时候怀瑾紧赶慢赶的意思。
  他们并没有直接被领取见王子腾,而是像招待客人一般将他们扔进了一个空置的营帐之中。
  见林瑜镇定自若地散发,就着沉默的兵士们抬来的水沐浴更衣,柳湘莲低声问道:“你早就知道了?”
  “并不难猜。”林瑜淡淡道,“现在急也没用,已经这样了,还不如另想办法。”他想起贾敏曾叫人回他说,王子腾此人作为四大家族最为出息之人,在当初的贾代善的口中,权势心深重。当初的风暴之中,谁也没想到他不声不响就投靠了当今,这才搏来了今日的权位。
  这样一个人物和曾经的林如海一般,至今没有子嗣。而不知为何,他也至今没有立嗣。林瑜也可以肯定,他绝对和当初安于天命的林如海的心思不一样。
  几个王家的侄儿侄女给纵容得不知天高地厚,也不知是不是他效仿王翦自污,还是相信自己还生得出男嗣。
  “哦?他一到军营就要水沐浴,不见本官也未曾有不满之意?”王子腾摸了摸腮下胡须,笑道。他是听说过林瑜的美名的,自家夫人也曾致信与他,说是想以女相配,只不过被他赶紧回信驳了。他如今远离京师,已是君臣相忌的格局,再来个文武勾结,嫌弃自己的命□□生不成?
  不过,听闻这小子已经与文渊阁大学士结成了姻亲,倒还有几分脑子。
  “未曾,只说沐浴更衣洗去风尘,该当拜见大人。”副官恭敬地回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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