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五、八十六(7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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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他就缩回手,起身把那盒药膏搁到床头的斗柜,跟着走去把烛火吹灭。房里暗了下来,就听他再出声,问着怎么还坐着?
  我回神,慌忙喔了一声,扯掉束发,抖开被子躺下。
  方才要闭眼时,耳边听见几声窸窣,我不禁侧头瞧去,见着傅宁抒往床边坐下,跟着盖了平平躺下。
  我愣了愣,又盯着好一会儿,发现傅宁抒确实是睡了的意思,就有一点儿的失落。
  这几天,傅宁抒老是晚回来,难得今天能一块儿就寝,怎么也不多说句话嘛——我转回头,怏怏的闭上眼。
  只是闭眼大半会儿,我一直没有睡得意思。
  分明前头睏得要命,后头这会儿就翻来覆去,弄得我也不知自个儿睡没睡,反正,浑浑噩噩一晚上,天就这么亮了。
  我打了个呵欠,揉了揉眼,但还是想睡——都已到第三堂课了。前面两堂,我生生的打起盹,都是让李易谦给推醒的。
  我不禁往李易谦瞥去,发觉他也正瞧来,还眉头微皱,连忙挪回视线,正了正坐姿,努力的听讲。
  这一堂是文先生的课。她站在前台,声调温和的一字一句的说解,关于作文章的法子。
  我听了一段,越听越朦胧时,忽地才记起一件事儿。
  对啦,昨儿个信才写一半…
  那时席夙一说能离开了,一心急没等字跡乾透,匆促就折起收了。我连忙打开书箱,找出信打开。
  果然…
  有一大段黑糊成一团,只能重写。
  本来昨儿个晚上回去,打算好好的写完,但我一翻开借回来的书看,就把这个事儿给忘了。
  原来那书里头都是好几段短短的故事儿,大部分真是很有趣儿,只是有的写得什么意思,我看不太明白,所以一半都还没看完。
  那会儿看不懂的,有几次想问傅宁抒的,可是他和我一道回来后,中间就没怎么开口,一直到睡前。
  一想到那时,我不禁顿了顿,又忆起那段,霎时就感觉有点儿…唔,古怪,各处好像又开始要不对劲儿,脑中…
  唔,也不知怎地,就只想着傅宁抒的样子,我想到他那时的目光,心头一阵发臊。
  本来过了这一阵,我已经有点儿淡忘了,不会再看着傅宁抒,就要去忆起来,侷促的不敢瞧着他的眼睛。
  可是昨儿个晚上,因为擦药的缘故,脖子被那么一碰,又想起来那股彆扭。
  「…路静思?」
  肩头忽然被推了一下,跟着就听喊声,我霎时吓了一跳,有些惊慌的看向李易谦。
  「什么?」
  李易谦皱了一下眉,边收拾着东西,边道:「文先生上完课了。」
  我愣了愣,才恍然过来,訕訕的喔了一声。
  周围吵吵闹闹的,我望前看去,文先生确实离开了。
  「还不收拾?」李易谦又出声:「等会儿不是要去书库?」
  我点头,又连忙摇头,「今儿个不用。唔,我去洗笔。」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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