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七十(6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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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儿同上次丁驹他表叔叔请客的厅室不大一样,比较小巧,但有个大大的窗台,吃饭的桌子就在旁边。
  窗子一推开,能望见远远地一点一点的灯火,那些火光像是星子一样悠悠散佈,不住的朦胧闪烁。
  铁掌柜在旁边让人把饭菜佈上桌。我见着那些热气腾腾,香喷喷的食物,立刻就忘了方才还说着付钱的事儿。
  我不及吃饭,先去望了窗外,不禁怔叹,脱口就问:「先生,那些船么?」
  「嗯,是游船,今儿个过节,会有不少人登船夜游,找一些乐人歌伎来助兴。」傅宁抒道。
  「歌伎…是会唱歌的么?」我怔了怔又问,脑中忽地记起上回在这儿碰到的,那个抱琴的红衣姑娘。
  「嗯。」
  我转正过来,看向傅宁抒,不禁又问:「她们也会弹琴么?」
  傅宁抒唔了一下,目光看了来,然后就递给我一双筷子,才开口:「问这么多,吃饭。」
  我喔了一声,赶紧接过筷子,就听傅宁抒又道着一会儿吃完了,时候还早的话,就去河堤那儿转转。
  我一听,不禁高兴,连忙点着头说好,也就不再问了,开始专心吃饭。
  往河堤的中间,有一条夜集,有不少玩意儿,经过的时候,我忍不住要看一看,碰着没看过的就会问傅宁抒,结果越走越慢,好一会儿才去到河堤。
  这时夜更深,月也更亮了,而河上更是灯火通明。那些船隻停在河中央,里头的歌舞声响跟着风飘到岸上,两边树柳绑了铃鐺,也随着叮叮作响,加上周围总有人声,感觉比白天还热闹。
  我往周围看了看,瞧见有好些人手上提了灯笼,那些灯笼样子都很特别。
  我想起来,以前上元节,王朔曾用竹条编作成一只牛角灯笼,可提到田埂那儿才走上一圈,风把烛火吹得太旺,整只灯笼就给烧了,弄得我和他只好摸黑回去,中间还差点儿摔到田里,回头让村长老爷给骂了好半天。
  我对傅宁抒说起来,他没作声,不过比方才走得慢了一些,来拉了我的手臂一把,才叮嘱了一句。
  「别顾着说话,注意脚步。」
  「喔…」
  我连忙走稳了,又看了前头的路,见着远远地夜空上的彩灯绵延。
  ——真是回到渭平县城里了。
  过完今天,又得每天读书写字了,不知道新学年的课业重不重?考试难不难…
  唔,不管如何,都得好好努力就是了,我默默的想了一会儿,就喊了傅宁抒:「先生…」
  「嗯?」
  「我们回书院里去吧。」我说:「回去还要收拾的,我怕太晚了,明儿个会起不来。」
  傅宁抒唔了一声,就点了点头,开口:「你说得是,那便回去吧,就不等烟火了。」
  我霎时咦了出声,惊讶的脱口:「…有烟火?」
  「嗯,每年这一天,官府都会让人在上游那儿施放烟火,走过桥这头,就能看得很清楚。」傅宁抒又说:「不过,你既然说…」
  我有些着急,想也没想就打断他,不禁去拉他衣袖央求:「先生,那我们看完烟火再回去吧。」
  傅宁抒往我瞅来,说:「不知是谁说怕明儿个起不来的…」
  我这会儿简直懊恼,赶紧否认:「我只是说怕,没说起不来,我…」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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