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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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着便提高了声音,郑色道:“你我乃是未婚夫妻,名份早定,事急从权,便是共处一室,亦无不可。”
  “方才用膳时并不见这驿馆有许多人往来,将军同我来得又早,怎会只余一间空房?”
  我已被箍在他怀里,在马背上疾驰了一天,再也不愿到了晚间,仍要同他呼吸相闻,共处一室。
  卫恒脸色一黑,沉声道:“夫人为何定要我明言?卫某行此唐突之举,不过是怕夫人再生逃婚之念。”
  所以寸步不离地看着我,如押解人犯一般。
  横竖多说无益,我重又裹上外袍,全身紧绷地跪坐于榻上,看着卫恒一步步走过来……弯腰俯首……吹熄了我榻旁小几上的那盏烛火。
  我心跳如鼓,耳边甲衣摩擦之声再度响起。
  借着透入窗棂的浅淡月光,那个高大挺直的身影重又一步步退回到门边,坐于胡床之上,再也不见动静。
  我却仍旧全身紧绷,僵坐于榻上,盯着胡床上那一团静止不动的身影,一颗心怦怦乱跳。
  直到片刻后,阵阵熟睡的鼾声[装睡]传来,我才松了一口气,如散架一般,瘫倒在床上,不及将榻上的棉被扯到身上,便已沉入了梦乡。
  说也奇怪,之前那些时日,我并不与他相见,却夜夜都会梦到那几个画面。
  他毫无喜色地拿开我遮面的团扇……面无表情地看我饮下毒酒……
  可是这一晚,我与他共处一室,反倒再没有梦见关于前世这些可怕的情景。
  这一夜,我只梦到了桃源深处,百花盛开,漫山遍野的姹紫嫣红,山花烂漫,只为我和嫂嫂,还有岩弟,只为我们三人而盛放……
  花间鸟鸣婉转,燕语莺啼,初时隐隐约约,后来竟渐成曲调,随着明媚春光越发响亮起来,倒似是鹤鸣九皋的调子。
  我正听得醉心,忽然天光一暗,滚滚乌云翻涌而来,一道闷雷似的声响炸开,四面八方不停回荡着同一句话。
  一个愤怒到有些变形的声音在天地间怒吼!
  “朕这辈子最大的不该,便是娶了你!”
  那句话如有实质般,密不透风地朝我挤压而来,压得我胸口喘不上气来,直如溺水一般。
  原来……这还是一个噩梦。
  可我明知它是个梦,却怎么也醒不过来,连呼吸都不能够,胸中越发憋闷,只觉眼前那一团黑云越来越浓,要将我彻底淹没。
  那团黑云中忽然又炸出一声响雷。
  “阿洛!阿洛!”
  像是又处于马背之上,被剧烈的颠簸……
  我终于被人摇醒,从这噩梦中逃了出来。
  卫恒坐在我身边,双手扶着我,脸上是罕有的关切,“可是被梦魇到了?”
  他的嗓音仍是一如既往的沙哑,听得我心中阵阵发寒,刚刚梦中那个声音……也是这般沙哑。
  难道那是卫恒在前世曾对我怒吼的话吗?
  我下意识的便推开他,朝后缩去,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我的身上竟然是盖着棉被的,两床薄被都盖在我身上,难道是我夜里觉得冷了,将它们全都扯了过来?
  见我如避蛇虫猛兽一般避开了他,卫恒神色阴沉,起身道:“既然夫人无事,还请快快洗漱用饭,别耽搁了归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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