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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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暖园公主可喜欢?”好像没有听出冉姒语中的讥讽似的,季倾墨眼中依旧带着笑意,轻柔的语气好像在哄一个正在撒娇的孩子。
  “本宫最讨厌的便是木槿花。”冉姒冷冷地道。
  “是吗?可是我的阿四曾经对我说,她最喜爱的花便是木槿花,她还说要把她住的园子全部都种上木槿花,远到望不到边际。”季倾墨看着冉姒的眼睛,好似要望到她心里一般,“她明明那样怕冷,却总爱打着赤脚跟她的婢女在地上跳着玩,让我不得不把这地热修满她的园子。她明明那么聪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却又偏偏那么笨,连在家里也能迷路,我便只好在园子里只修一条道路,那样的话那个小笨蛋应该能找到回家的路了吧……”明明满满的都是嫌弃的话语,却有着世上最温柔的眷恋。
  冉姒觉得自己心脏跳动的地方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硬生生的疼。
  “公主,这是我修给我妻子的园子。”
  “世子可真是情意深重,为了一个死人竟不惜花费重金修建这座园子。可此次进京难道不是为了联姻吗?本宫的五妹妹可是十分倾慕世子。”冉姒的眸子愈发幽冷,犹如一汪幽暗寒冷的深潭。
  “进京只是为了接迷路的她回家……”季倾墨禁不住上前,看着冉姒说道。短短一句,却好像花光了他所有的气力,若是细听便能发现声音中因害怕而带着的颤抖,“阿四,我来接你回家。”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寂静得可以听见风吹过耳畔的声音。
  “我来接你回家,阿四。”温柔的言语,带着期待,有着小心翼翼。
  看着季倾墨嘴畔那抹淡淡的温柔蚀骨的笑,冉姒觉得格外刺眼。
  “那刘娇又算什么?”粗重沙哑的嗓音连冉姒自己都吓了一跳。
  “季世子是想说那是你的不得已?”
  “还是说她只是你季世子巩固自己权力的一个手段?”
  “子车柔儿也不错啊,武元的公主。”
  “哦,我都给忘了,我如今的身份也有资格当季世子的脚踏板了呢,比子车柔儿更有价值。”
  一字一句,都带着冷嘲和讽刺。
  何为凌迟?一刀一刀,也比不过现在这般疼痛。季倾墨那双一直温润含笑的黑耀石般的眼睛,随着冉姒的字字如诛浮现出受伤的神情。
  “季世子以为自己在说什么?本宫不是你的世子妃,更不会成为你的世子妃!本宫是奚王府的嫡出女儿,本宫的姑姑是皇后,当今圣上是本宫的舅舅,将来若是出嫁也必是嫁的风风光光。皇上和皇后早便属意将本宫许配给太子,难道世子不知道吗?太子妃,将来的皇后,全天下的女人都渴望得到的最尊贵的位置,既然这样世子凭什么觉得本宫会舍弃太子而选择你?是,也许将来太子会有许多妃嫔,可是即使那样本宫的身份和地位也足以把她们压得死死的。太子给不了我爱情,但他却能给我最好的照顾,最至高无上的尊荣。而季世子,你又能给我什么?你什么都给不起!”
  说到最后冉姒越发冷静得可怕,静如死水的眼眸似被冰雪所覆盖,没有一丝温度,她冷冷一笑,转身拂袖而去。
  看着逐渐离自己远去的身影,季倾墨的双眼黯淡下来,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灰暗的影子。暖风乍起,吹起他月白的衣袂,涌进他的衣袍,却感觉不到之前的暖意,反而比冬日冷冽的寒风更让他感到寒冷。那一阵阵沁人心脾的木槿花香此刻也浓郁得令人窒息。
  “阿四,不是给不起,只是害怕……我给了而你却不再需要了……”
  喃喃低语在风中消散,找不到踪影……
  ☆、就是坑你
  醉香楼是武元京都里有名的戏园子,容华班更是醉香楼里戏班子的头把交椅。
  容华班较之其他戏班子还寻常,几个花旦虽说容貌出彩,唱腔一流,可能与其他戏班子一较高下的却是容华班的戏本子。隔三差五便有新的戏曲上演,日日年年绝不重复。虽到京都只有短短一年却是迅速站稳了脚跟,达官贵人们家中若是有什么喜事总爱请他们唱上一唱,这请的人多了自然也就有了排队之说,这才将将年初,据说这预约却都已排到明年年末去了。
  此时此刻,华丽的戏台子上锣鼓丝竹咚咚锵锵地响着,几个花旦在咿咿呀呀地唱着,搭配合时的音乐、华丽的戏服、精致的妆容和优美的唱腔赢得了堂下坐着的京都达官贵人,夫人小姐们的阵阵掌声。
  与一楼热闹的普通席座不同,二楼的雅间里是静寂一片,薄薄的珠帘隔绝了两个世界。
  “这武元京都最受追捧的戏班子也不过如此,陈腔滥调,污了本公子的耳。”坐在靠椅上的男子一身墨色衣袍,袍上是用金丝细细勾勒出的牡丹,朵朵金牡丹栩栩如生,竟像是从衣袍上长出一般。剑眉入鬓,细长的丹凤眼藏着冷芒,薄唇微微上翘,诉说着他的不屑。
  “我那三弟近来在做什么?”季倾染从盘中拿起一颗花生细细端详起来。
  “世子自出席了年宴后便再无其他动向,日日呆在府中不曾外出。”一个全身黑色装束面色冷硬的侍卫答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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