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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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用的面脂。
  “阿娘,喝水。”她倒了杯水先递给曾氏。
  曾氏接过,先焐焐手,再抿了一小口,继而微蹙双眉迷惑地抬头:“明舒,你刚……喊我什么?”
  得,和陆徜一个反应。
  “娘,阿娘,母亲大人。”明舒撕下一角烙饼递给曾氏。
  曾氏傻傻接下,看看她,又望陆徜:“我没听错吧?”
  “你没听错。”陆徜含笑点头,“妹妹在喊你。”
  曾氏慌得将手中之物放下,起身看着明舒,一时想起她早亡的母亲,一时又想明舒小时候,一时又想简家惨案,愈发心疼怜爱起她来,拿衣角拭着泪,再一把将人抱在怀里,哽噎道:“好孩子,你别怕,以前的事忘了就忘了,以后有我。只要母亲在一日,就护你一日。”
  明舒心里暖,回手拍着曾氏的背,道:“谢谢阿娘。”
  这一声“阿娘”又催得曾氏泪流满面。
  陆徜沉默不语地。
  自总角相识起,他与她在江宁县已牵绊十余年,本当一别无逢,却不曾想,在他十九岁这一年,与十七岁的明舒成了兄妹。
  简明舒改作陆明舒。
  ————
  夜深,雪下得愈发大,年久失修的房子被刮得吱吱响,隔着窗户也能清晰听见屋外呼啸的风声。曾氏已然睡下,残烛发出些微光芒,屋里无人说话,很是安静,客栈里的动静也渐渐小了。
  明舒和衣躺在曾氏身边,眼皮开始发沉。迷迷糊糊的将睡之际,她却又猛地惊醒,从床上坐起,呆滞地看着前方,想自己好像忘记了要做的事。
  想了半天,她才在目光触及床边放的东西时记起。
  床头放着陶家下人送来的伤药和面脂,她要提醒陆徜上药,然而忙了半天,她给忘了。
  陆徜睡在外间的简榻上,不过此时人不在屋里,也不知几时出的门。
  明舒看了眼睡熟的曾氏,抄起伤药,指尖扫过面脂时顿了顿,犹豫片刻也一起塞进怀里,出门去找陆徜。
  ————
  客栈已经安静,除了值守的镖师外,其他人也都各自休息。
  陆徜抱着干净的衣裳进了灶间,给自己烧了锅热水,打算稍作擦洗。
  生火舀水,等水热的空档,他抬手左右嗅嗅自己,猛得蹙眉——身上这套高富的衣服,确实又脏又臭,难怪明舒要叫。
  白天累了整天,晚上又搏杀半宿,他早就筋疲力尽,四肢沉得不像自个儿的,出门在外,他本也不是如此计较的人,照理换身衣裳也就算了,哪还费功夫擦洗?可一想明舒嫌弃的模样,他就忍不住。
  明舒从小到大,都是喜好洁净之人。
  也罢,把自己捣腾干净,省得明日她再嫌他发臭泛酸。
  如此想着,水渐渐冒出热气,很快便小沸,他将热水舀出,开始褪衣。
  和山贼搏杀时受了点伤,最重的一处在手上,不过也已干痼,如今沾了水一阵刺疼,他不由蹙眉低嘶,这才想起来伤药忘记带出。
  算了,先将伤口清理干净再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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