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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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舒虽然被她肩膀抵得有些疼,但也没到不能忍受的地步。
  可是想到刚才离开了病房很久,回来之后肉眼可见心情变好的小姨,她浅色眼睛就忍不住黯淡下来。
  顺势将下巴,压进程时鸢的肩头。
  始终乖巧、却始终都没吃到糖的小孩,准备闹了。
  “疼。”
  她语气委屈地说:“程程撞得我,好疼。”
  程时鸢将小孩几乎要哭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然而入手的发质感觉,却不似从前那般顺手。
  她略微抬头,看着这不均匀的,已经开始褪色的浅色金发。
  ……也不知道当时用了多劣质的染发剂。
  语气忍不住变得柔软下来,带着轻哄的意味,“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去医生那里看看?”
  望舒小幅度地摇头:“要程程给我吹一吹。”
  程时鸢条件反射地,想了想自己这个身高,刚才究竟能撞到望舒的什么位置。
  然后她可疑地沉默了。
  望舒等了又等,也没等到她的允可。
  原先就备受煎熬的心,一点点陷入痛苦的冰冷。
  有微凉的水珠,落进程时鸢的衣领里,顺着她后背肌肤流下,让她忍不住一激灵。
  她听见了耳边很小声的,啜泣声:
  “对不起,都是我太没用了。”
  “在程程遇到危险的时候,什么有用的事情都没做到,还在岛上……差点连累你。”
  虽然当时望舒被小队的队长安排得,离那栋小屋很远。
  可是她依然听见了,入夜时,海风送来的,隐约哭声。
  若不是戴着战术手套,她的手指险些将掌心掐出血色月牙。
  想到陈楚星险些用性命交换出的重要情报,还有小姨哪怕受到怪病折磨,也坚持在深夜通过金融市场给沈凌熙施加阻碍,加上对这次营救行动出力最多的谢栀清——
  望舒从来没有这样绝望过。
  相比这些已然成熟的竞争者,她显得过于稚嫩。
  就像还没褪掉绒毛的雏鸟,她恨不得一根一根,用喙拔掉身上的绒毛,逼迫成熟的羽毛尽快长出,再狠命地,一点点磨掉喙上象征未成熟的嫩黄色。
  她发现自己连年轻这件事,都显得一无是处。
  起初只是半真半假地卖惨,但是说着说着,望舒隐在心底的那些焦灼、自卑,却也不知不觉地带了出来。
  她连哭泣这件事都在向程时鸢道歉。
  “对不起……是我太弱小了……只会给你添麻烦……”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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