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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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人忍不住想摸摸她头顶的柔软绒毛,哄一哄。
  于是程时鸢露出和善笑意,笑眯眯地开口:“你和夏知燃是亲戚吗?但不管你们什么辈分,在我这里是各算各的哦。”
  “你可以叫我程时鸢,也可以叫我程程,总之,我可不要年纪轻轻给人当姨。”
  原本还垂头丧气的望舒,听见这话,好似获得了某种特殊准许。
  头也不回地,敷衍地朝夏知燃丢去一声“小姨”。
  随后眼睛里闪烁起熠熠的光,如同盯着肉骨头一样,对程时鸢中气十足地唤道:“程程!”
  为了让自己更熟练地叫出这个称呼,她一叠声地开始练习:“程程,程程,你想不想看别的画,这个美术馆二楼还有绘画的创作室,我带你去玩好不好——”
  好像咬着飞盘的大型犬,在热情地邀请路人一起陪玩。
  谁能拒绝一只大金毛呢?
  程时鸢眼中出现几分纵容,也笑着朝夏知燃伸出手,难得大方,愿意同她一起带孩子。
  但夏知燃捉住她手腕的刹那,却以一股截然相反的力道,将她从望舒身边拉开。
  此前,夏知燃只不过是受到家人委托,抽空来这节目看看晚辈,可现在发觉望舒从出现开始,一双眼睛就黏在了程时鸢身上,她还有什么不懂的?
  虽然不知道程时鸢又从什么时候,和望舒有过牵扯,但这种与她亲人有关的熟悉情感,几乎立即激发夏知燃眼中本能的厌恶。
  丝毫不顾旁边正常运行的节目镜头,她语气恶劣地勾起唇:
  “你好像总是很喜欢,招惹我们家的人。”
  “和我们家的人特别有缘是吗?”
  从前是和她哥,后面是她,现在又找上她的侄女。
  程时鸢不需要怎么思考,就能读出她话里扑面而来的恶意。
  手腕上的力道也在不断收拢,微长的指甲已然陷入她细腻的皮肉里,明明这样的接触有利于增加她的生命,但在不断增加的疼痛里——
  程时鸢蓦然意识到,这只是在饮鸩止渴。
  夏知燃是一味带毒的药,即便能延续她的性命,也不让她活得自在,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对她施予另一种痛苦。
  而头顶从仅剩的二十分钟开始,缓慢爬升的生命时长,也将她困在原地,让她连舍弃这个糟糕选项都显得奢侈。
  但她可以,让这种疼痛,也蔓延到另一个人身上。
  程时鸢抬起仍旧自由的手,指尖抚向身旁墙面上陈列的几行英文,像是突然有了兴趣,慢吞吞翻译起这段《仲夏夜之梦》的台词:
  “是我引诱你吗?我曾向你说过好话吗?*”
  “我不是曾经明明白白地告诉过你,我不爱你,而且也不能爱你吗?*”
  其他人暂且不提,她和夏知燃的缘份,可从不是由她主动开启的。
  难道不是夏知燃曾经故意隐瞒身份,主动转学来接近她,费尽心思地引起她注意。
  甚至还妄想在继承家业的同时,也把她这个原本属于哥哥的未婚妻,变成自己的妻子吗?
  夏知燃脸色铁青,脑海中浮现出台词的后两句:“即使那样,也只是使我爱你爱得更加厉害。我是你的一条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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