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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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强行借着这些疑虑压下心中的酸楚怅然,“旁的都不要紧,哀家该提醒王上,若哀家死在钦天殿,天下人该如何议论王上?哀家听闻登闻鼓那遭事王上至今未有破局之法。”
  南荣宸打眼看过南荣承煜,是真觉得稀奇,“太后与襄王倒是心有同感,威胁孤的话术都一样。”
  太后之前有句话说的不错,张弓确实扯到叠加数次的旧伤,他提剑的手没出息地在抖,时不久待,他转头吩咐陆揽洲,“肃王手上有城防营,若无陆将军亲自去守着,孤不放心。”
  这套说辞陆揽洲太熟了,上回南荣宸便是说“若不除尽西夏眼线,孤总难安心,只有陆将军亲自去办此事,孤才能在紫宸殿高枕无忧。”
  他当时为南荣宸的信任沾沾自喜,喜滋滋地率兵出宫,现在是吃一堑长一智,托住南荣宸握剑的手,“王上,镜止门和其余各处皆有臣的心腹守着,请王上放心。”
  南荣宸一转剑柄,与陆揽洲拉开距离,“陆将军是要抗命?”
  陆揽洲凝眸看向天子,答复尽在不言中,“王上要怎么罚臣,臣都受着。”
  他做好南荣宸用“赤焰军究竟忠的是谁”之类的话来逼退他的打算,可南荣宸只轻笑一声,自行按上提剑的右手腕,“钦天殿尽在赤焰军手中,陆将军真要抗命孤也只能受着。”
  “那便请陆将军领着赤焰军先退到台下,孤与太后有些不怎么光彩的家事要论。”
  南荣宸索性换了只手提剑,“孤如今多拿会儿剑手都在抖已经足够丢人,陆将军还想听别的看别的?”
  天子的声音越来越轻,眉头微蹙,其下那对黑水晶蒙上层雾,精准触到陆揽洲深埋的酸楚——他的灵均当年仗剑策马可堪惊鸿,如今不复当年。
  有关太后的那摊子陈年皇室密辛,他还未查出什么头绪,但见南荣宸如此,至少也能看出他是懊悔陷在太后的亲情谎言里数年,不欲让旁人知道其中密辛。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南荣宸当众提出自己非太后亲子已经足够...难堪。
  他终是退后半步,“臣遵命。”
  退下奉神台也不过与灵均隔着百十道台阶,他相信自己,也相信灵均会活着报仇的心。
  他与灵均又多了一个相知之处。
  他提剑退下之前看了南荣承煜一眼,透着在疆场之上杀红眼时的威压。
  南荣宸其实刚起了个头,真正用王权压人的话还没说呢,陆揽洲就听命退下。
  他也没心思去琢磨陆揽洲为何变得如此快,只要结果是如他所愿就行,“陆将军闲着也是闲着,寿康宫之人,尽数诛杀。”
  尽数诛杀?!
  雪棠腿一软险些站不稳当,这四字出自天子之口,生杀予夺只在一念之间。
  赤焰军披甲退下的声音响彻耳边,昭示着台下之人的死期。
  奉神台逍然物外,是临越百姓心中眼中最神圣庄严之地,天子竟下令血洗此地!
  人言可畏,先帝在时都不会如此大开杀戒,王上难道不怕天下人口诛笔伐,不怕惹得太后母族不满吗?
  她在惊惧之中终于攒足胆量看天子一眼,只觉得自己已经不在人间。
  天子玄袍轻扬,给手中长剑添上条红绸。
  天子手中长剑虽然垂在身侧,却好像抵在她颈上,随时能要了她的命。
  她站在太后身侧不敢多动,
  奉神台下响起尖叫哭嚎,南荣承煜无法言语一句。
  至静至闹之地,南荣宸掩唇咳了下,还是经心口伤处的疼痛提醒,他才想起自己如今不是在巫神殿。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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