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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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此温屿非彼温屿,她来自后世,前世因先天性心脏病,没等到适合的心脏移植去世。再醒来,成了大雍小商户之家的温屿。
  温家开了一间小绣庄,京城居大不易,绣庄的买卖一般。
  温家连着温沣沈氏夫妻,温屹蒋慧娘,两人的一双儿女,加上温屹在学堂读书,绣庄赚的钱,一家子省吃俭用,仅够填饱肚皮。绣庄的针线都是温氏在做,蒋慧娘管着家中的洒扫刷洗,灶房的茶饭。
  温屿自小身子不好,沈氏心疼她,从不让她做活。蒋慧娘嫁进来后,虽不大乐意伺候这个小姑,婆母沈氏性情强势,温屿性情温婉,平时对侄儿侄女也好,蒋慧娘背后埋怨几句就过去了。
  屋外又是一阵动静,门被推开,温静诚咚咚跑进来,喊道:“姑姑,起来用饭了。”
  温静训跟在他身后,鹦鹉学舌般说着:“姑姑起来用饭,今天阿娘煮了面片汤,还煮了鸡子呢!”
  她手中握着一只煮鸡蛋,高兴得牙不见眼,在温屿面前晃动炫耀。
  家中稍微值钱之物,都被沈氏收在她的屋中。比如鸡蛋,油,糖,米面等。蒋慧娘每天都要从她手上领,虽是一只小小的鸡蛋,蒋慧娘也要从沈氏手中领。
  以温屿对沈氏的了解,家里能吃鸡蛋的只有五人,蒋慧娘是儿媳妇,肯定没她的份。
  不过沈氏会做人,她自己也不吃,蒋慧娘就没话说了。
  温屿不喜欢这种处事智慧,说到底,都是穷酸惹的祸。
  果然,过了一会,沈氏拿着热水帕子进屋,让温屿洗脸漱口。她在一旁絮絮叨叨道:“天气冷,鸡不肯下子。最近鸡子又贵了,一斤足足要一百个大钱,前些早知我就多一斤了。剩下五个鸡子全部吃完,过两日又
  得去买。还有柴禾也贵,今天一捆柴,也涨了两个大钱。”
  一斤鸡蛋大约十五六只,一只折合下来要六七个大钱。入冬之后,柴禾需求量变大。来大雍短短一个月,温屿已经听沈氏两次说起了涨价。
  其实沈氏并非不知道这些会涨价,早些时候多买些放着。因为家中并无多余的积蓄,每个大钱都有安排,根本挪滕不开。
  温氏最大的花销,并非在吃穿用度上,而是温屹。他今年已经二十五岁,已经娶妻生子,成家没能立业,还在书院读书,一心盼着考功名。
  温屿不知他书读得如何,但绣庄赚的钱,大半都被他花了去。
  束脩,笔墨纸砚,书本,交友会文,银子哗啦啦往外流。
  温沣沈氏甘之如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一旦他考中,温家就熬出头了。
  吃过早饭,沈氏在温屿屋中做针线,她躺得浑身酸痛,外面冷,她就在屋中来回走动,活动着腿脚。
  沈氏拿起针在头上划了划,看到温屿的动作,嗔怪地道:“在外面可别这般做了啊。你都快要说亲了,可别让人瞧了去,仔细编排你没规矩。”
  “说亲不急。”温屿说了句,惹得沈氏一眼瞪来。
  “你已经及笄半年,别家小娘子,好些都已经嫁人了。你身子不好,我多留了你一阵。这小娘子也不能久留,邻里之间说闲话的多,以前你身子不好,就有人在背后嘀咕,称谁家肯娶一个药罐子回去。我定要给你说门好亲,风风光光把你嫁出去,看那些嚼舌根的还有何话说!”
  以前温屿没想过嫁人生子,现在也不会考虑。眼下她所处的时代不同,与沈氏之间的鸿沟,何止是天与地的距离。
  和光同尘,要与整个大环境抗衡,必须付出巨大的代价,以及要有与之抗衡的本事。
  眼下温屿优先考虑的是赚钱,寒冬时能有火烤,有肉吃。
  温氏绣庄养不起绣娘,除沈氏做些绣活之外,周围相熟的妇人拿些绣活来卖。绣品品质参差不齐,价钱也便宜。
  好在绣庄的铺子,是温氏祖产。地段还算好,周围住着朝廷的小官书吏,他们有一定的消费能力,绣庄有稳定的客源,勉强维持了下来。
  沈氏手上做的是衣领,用竹叶青颜色的绣线,在深青色的锦布上绣竹叶。客户在吏部做郎官,官员的衣衫大多都稳重,绣花也多是些祥云纹,松,竹,兰花等。
  大雍衣领大多绣花,一般裁剪时,衣领是单独的一块,绣好花之后再缝上去。衣领因为绣花就比较昂贵,稍微绣点花,一般都要一两银子起。要是用金银绣线,至少得三四两银子。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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