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阴湿师兄殉情前 第5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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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被困在这里百年,好痛,好想死,可是又死不了……
  它突地张开嘴,朝裴不沉吐出一口腥血,裴不沉不躲不闪,满脸被浇了个透,眼珠被血蒙住,视野一片通红,他条件反射便举剑要刺,却刺了个空。
  他一抹脸,看清地上原本该是木地板的地方变成了一道活板门,厉鬼抓着自己的四肢遁入其中,下一刻活板门又消失了。
  裴不沉冷着脸站起身,施法追踪,但寻踪扶乩总是追到一半便被强行扰乱。
  从一入风月馆,他便看出了地下隐藏着阵法,按照风水八字推算,此处依山傍水并非生邪之地,却滋养出了这般狡诈的厉鬼,说背后无人捣鬼,裴不沉绝对不信。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将鼓噪跳动的心脏平复下来。
  还是受了那张脸的影响。
  明明气质上是南辕北辙的两个人,偏偏五官生得一模一样,“她”朝着自己笑起来的时候,那双琥珀色的异色瞳灿烂得仿佛要流出炙热的黄金,让他五脏六腑都燃烧。
  不,不对,不可以,那不是师妹,她不可能会露出那样的表情,也不可能冲着自己笑、与自己那样贴近。
  裴不沉轻轻打了个寒噤。
  鼻尖仿佛再一次嗅到那股少女特有的清香,她不爱熏香,因为常在外门峰打扫身上总有股淡淡的皂角香味,深夜时他趴在她的床边闻过许多次。
  皮肤上一阵冷一阵热,她靠上来的时候仿佛被火热的烧刀子贴住皮肉,触碰到的一瞬间肌肤就化为焦炭。可她不会穿那样的衣裳,他知道她衣柜里的每一件衣裳颜色。
  拥抱时候的触感沉重,那是幸福的重量,却让他像是脚下踩了云一样轻飘飘。只有那一次他同她吵架他落了水,师妹救他起来,只有那一次他才抱过她,事后在梦里在清醒时他回味过很多次,真希望他永远沉在水底不要浮起,她就可以永远那样抱着他。
  清醒的时候,师妹是不会那样对他的,即使他已经无数次在她背后用视线描绘过她的形状,在幻想里共她亲密到无可亲密……
  但那不是师妹。
  一股怨气和怒意忽地涌上心头,裴不沉吞了口唾沫,喉管刀割似的疼。
  那种脏东西,怎么可以顶着师妹的脸,来抱他,说爱他的话?!
  他举剑狠狠砍翻地上的碎尸,咬得后槽牙牙根都在泛酸,血管里爬满了无数细小的蚂蚁,正在啃噬血肉,又痒又热。
  他用力闭眼,一手狠狠往下探去。
  紧握的力度极重,比起爽来说更多的是疼——可就是要让他疼,所有亵渎神灵的贱货都应该被就地绞杀。
  越想把那不堪的画面扔出脑海,小腹却越来越热,酸胀难忍几乎快要爆炸。
  他突然不受控般半跪在地,逐日剑深深扎进地缝,空着的一只手死死抱住剑柄,勉强维持住平衡。
  少年的整个身体弓成一只虾子,脑袋深深垂下,埋在满是血渍的月白衣袍之中,露出的半截耳廓在烛光下成了薄如蝉翼的半透明,鲜红的血管青紫的经络清晰可见,连发根处的后脖颈都泛出火烧云一样的烟霞淡粉。
  下衣摆随动作起伏,银白织锦成了月色下的海,银色海面上飘落着八重樱,随着海浪上下颠簸。
  某一刻,少年的后背骤然绷紧,痛苦难忍地从喉管里扯出一声绝望嘶哑、歌唱似的长吟。
  ……
  一片单薄的八重樱颤巍巍地落在浪潮之巅,被海水拍打湿漉漉地看不清眼前,他张开薄唇,吐出的气息湿热,在鲜红的烛光下薄薄的皮肤
  几乎成了可以看见底下血管的透明。
  耳边血流隆隆,又宛如上到九霄云外,震耳欲聋的圣歌齐齐回荡,黄钟长鸣,他跪在地上好半天没有回过神,以至于几乎错过了身后人惊讶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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