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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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宫忱,我家在——那。”宫忱遥遥指给它看,身上的棉花团掉了下来,“你要找我随时都可以,反正也没别的小孩跟我玩,对了,你的名字是什么?”
  它俯身帮他捡起来,怔了一下,因为那团染血的棉花不偏不倚,正好一半是暗色,一半是白色。
  小鬼愣住片刻,用手掌托着那团棉花,告诉宫忱:“这个,就是我。”
  ——
  “你就没记起点别的?”白王盯着他,“这双手可不止给你缝过衣服。”
  宫忱沉默了半晌,轻轻叹了一声:“所以,那年元宵,我将死之时,突然出现阻止了赤斫的那人,真是你啊。”
  “不是我,是我们。”
  白王自嘲道:“更准确来说,是他。我根本不会治病,由着他操控着身体把你救了回来。”
  “那是他第一次缝合人的心脏,你失血过多,为救你,他取了你爹的魔血,却没想到,那会成为你后来的心疾。”
  不知想到什么,白王短促地笑了一下,“命运真是恶心。”
  “你出生那日,他家破人亡。而你父母惨死之日,他和家人重逢。我真不理解,他后来什么都知道了,却还能够在你身边待得下去。”
  宫忱深深地吸了口气:“这么说,你和他共用身体,但不共用全部的记忆?”
  “在一个身体里时记忆自然是共用的,”白王冷冷道,“后来,我们学了分身术,我对他依然坦诚所有,他却对我有了隐瞒之事,而且,几乎都有关于你。”
  宫忱点了下头:“原来如此。”若非柯岁的隐瞒,他的假死只怕会变成真死。
  “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你们这样到底算不算是一个人。”
  “然后我才想起了小棉花,小时候,我把你们当同一个人来看,只觉得一人能有两种性格甚是有趣,可现在……”
  宫忱闭了闭眼,没再说下去,再睁开时,眼睛里冷光和泪光交织:“我明白了。他死了,便是死了。你活着,不等同于他活着。”
  “但是,为什么他非死不可?又为什么是他死,而不是你死?”
  白王听完这个问题,忽然捧腹发笑,笑得咳嗽不止,好一会儿,道:“你知道么,他和我所有的不同,都是从十六年前在医馆里遇见你的那一天开始的。”
  “你那时不过是一个乞丐,我想着杀了便杀了,他却没忍下心来。”
  “若问我们为什么必死一个,那肯定是因为我们变得不同了。当一个人有了两个不同的魂魄时,其中的一个就必须死,否则,就是两个一起死。”
  “至于为什么死的是他,你难道不清楚吗?”白王嘴角一点点勾起讽刺的弧度,“你觉得他能像我一样,坐在这里看着你和我爹之间死去一个吗?”
  宫忱攥紧了手,硬逼着自己听下去。
  “他不能,所以,从遇见你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必须死。”
  “你不接受也得接受。”
  “你也无法找任何人替他报仇,因为,那是他自己要死的。”
  。
  宫忱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实在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身后的宁箫听得怒不可遏,冲上来就吼:“你怎么能说是他自己要死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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