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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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被翻了面,手抵在男人的膝盖,脸面朝地面,气血上涌,熟悉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师兄,不要!”他连忙抓着裴长砚的衣摆,半扬起头咬紧唇摇头。
  终于知道师兄要做什么了。
  幼时他性格顽皮总是犯错,但师兄总会一力担下,无论是戒鞭还是禁闭思过。那戒鞭足足有他的胳膊那么粗,几鞭打下来虽然是师兄也要养好一阵。
  有一次他不小心打碎了一盏很重要的灯,据说灯里装着一只上古魔兽的魂灵,师父得知后大发雷霆。
  江思昭从没有见过师父如此生气过,他几乎以为师父要把自己丢下山了,若不是师兄求情,以十五戒鞭作为惩罚,他大概早已被驱出玄灵山。
  彼时他疏于修炼,体魄与凡人无异,十五戒鞭几乎能要去他的命。如若不是师兄挡在他身前,以“教导之过”揽下所有错,替他承受那十五鞭,江思昭怕是难活下来。
  那晚狂风骤雨,江思昭站在屋檐下来回徘徊,鞋袜被泥水浸透,他被禁足在院子里,不能去看师兄。
  雨水连成珠串,紧锣密鼓的雨点密密匝匝地砸在地面,雷声不止,在又一道闪电到来时,他总算等到了拖着剑往院里走的裴长砚。
  “师兄!”
  顾不得大雨,江思昭小跑上前,借着雷电的光,他看到地面上被染红的雨。眼泪终于忍不住啪嗒啪嗒地往下掉,与裴长砚的血融于一起。
  他哭着对裴长砚道歉。
  明明是他惹出的祸,受罚的却是师兄。
  裴长砚穿了一身玄衣,受伤再重也难从外面,身板挺直更具迷惑性,唯有不断从袖口往下流的血,才能窥见他此番属实受了重伤。
  伸手在江思昭浸湿的后背抚了下,他把人按在怀里,鼻腔呼出的热气喷洒在江思昭的脖颈。
  “...别怕。”
  本想处理完伤口再来,但江思昭怕打雷。
  雷音一声比一声响,江思昭忍着泪,攥着裴长砚的掌心,像抓住一块寒铁,没有一丝温暖。胸腔泛起酸楚,又啪嗒啪嗒地掉眼泪,他哽咽着说:“师兄,我不怕。”
  那次是江思昭帮裴长砚上的药,他掀开师兄的玄衣,后背没有一处好肉,有些伤口还与衣服黏在了一起,血肉模糊,极难撕开。
  他一边哭一边给裴长砚上药。
  终于上完药,裴长砚披上衣服,转身就见哭得小脸通红的江思昭,怕他发现还一直忍着声音小声哭。
  手背抹了下眼泪,江思昭抽抽搭搭:“师兄,我…我以后再也不会乱碰东西了。”
  虽然这十五戒鞭没有落到他身上,但给他的威慑力不比亲身经历差。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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