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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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慈心却像是被他缠得没办法,忍不住骂出声:“我已经说了一百次,燕孤鸿失踪与我无关!当日越青遥根本没来得及对他下手,你到底懂不懂人话?”
  “那你的意思是一个刚刚苏醒,伤重难行的人,在我寝殿密室中凭空消失了?”越非臣红剑一振,将近身的黑衣人全部枭首,后背却被人重重一剑,血光缭乱时,他强撑着站稳脚跟,显然燕孤鸿的下落已然成了他的执念,“告诉我他的下落!”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事到如今,连宫无岁都能看出不对劲,他一边对付慕慈心,一边劝道:“城主,你状态不好,还是先避战为好。”
  越非臣却道:“不……我一定要问出他的下落……”他话音才落,竟直直呕出一口红血,显然是伤到要害,再举剑,却听身后有人惊声唤道:“爹!”
  越非臣微微一顿,转过头,难以置信道:“兰亭?”
  越兰亭载着闻枫月落地,提剑将杀向越非臣的黑衣人击退,见越非臣如此狼狈,忙道:“爹,你不能再战了,快停手吧!”
  越非臣却道:“你师父……”
  “师父一定会找到的,我陪你去找,你不能再战了,真的不能再战了……”他搀着越非臣,声音颤抖。
  闻枫月将迎面劈来的剑招挡开,急道:“不行,他们人多势众,你我根本敌不过!”
  越兰亭看着满地陈尸的山谷,又看一眼正与慕慈心缠斗的二人,心中一横道:“我们走!”
  在越兰亭纠缠和催促之下,越非臣只能强撑着跟二人离开,古怪的是这三人一走,那些黑衣人也像一群被鲜花吸引的蜜蜂,穷追而去,半点留意也无。
  到了这个时候,宫无岁终于确定这群黑衣人和慕慈心不是一伙的,他们要杀的人只有越非臣。
  “你们实在欺人太甚!”宫无岁和沈奉君联手,慕慈心再无可战之力,只能边战边退,他一手执银|枪,另一手却提着个古怪的箱子。
  宫无岁一剑刺去,立刻卸掉了他半块肩甲:“少废话!”
  “你不是要与我同归于尽吗?现在怎么又偷偷带东西潜逃……慕慈心,你嘴里怎么没一句实话?”他一旋剑,又将他半块胸甲卸下,慕慈心踉跄后退几步,刚站稳脚跟,却只觉后背又一阵刺痛。
  刺啦——双剑齐出,将他整块背甲卸了下来,宫无岁和沈奉君一动一静,一前一后,顷刻就将慕慈心一副战甲拆得七零八落,露出他战甲下的素衣青衫,宫无岁微微一顿,想起当年文会宴,慕慈心也是穿着这样的青衫,只是物是人非人不在,素衣顷刻就成了血衣。
  他再一剑,直直挑落了慕慈心的头盔,露出他一张惨白不见天日,又略带慈悲的面容。
  这张脸,这幅神情,骗过多少人,又害死多少人?他心下微窒,再一剑,无遗就直直从慕慈心左胸贯入,从后背穿出。
  “嗬…嗬……”慕慈心难以置信地瞪大眼,喉咙里发出怪异的嗬嗬声,半晌才发出字据,“宫……无岁……”
  咣当——他紧握的银|枪直直倒地,另一只手上的古怪木箱也骨碌碌滚落,坠地时发出“咔嗒”一声响,宫无岁低头望去,瞳孔却一瞬紧缩。
  那是一颗完整的,面容安详的头颅,她阖起双目,唇角微带笑意,面貌庄严又慈悲,此时此刻,她比任何时候都像当年名震修真界的佛母娘娘。
  慕慈心竟然随身带着喻求瑕的头颅,尽管她已死去多年。
  到底是什么样的恨,能让他把她的尸身做成傀儡,又将头颅保存至今?
  又或者这其中不光只有恨?
  他一把抽出无疑剑,慕慈心却再支撑不住,双膝重重落下,跪在了宫无岁面前,他张了张嘴,“哇”得吐出一口鲜血,然后颤抖着双手去捡地上的头颅。
  他心知此刻已然无力回天,也再不逃避,只是抱着那颗头颅惨笑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我败……”
  他皈依佛门时,佛不肯将目光施舍给他;他追随喻求瑕,喻求瑕背叛他;现在他坠入魔道,多年绸缪,最后仍旧功亏一篑:“……为什么你们都那么可恨!”
  宫无岁举着滴血的长剑,却迟迟未动,看着他抱着喻求瑕的头颅,还是忍不住道:“……其实当年喻求瑕把天命笏和喻平安交给我时,还对我说过另一句话。”
  慕慈心却头也不抬。
  “她对我说,‘我寿元将尽,死到临头,这辈子的冤孽是赎不清了,我只希望在死前将我那偏执的徒儿引回正途,稍稍弥补我对他的愧疚之情。’”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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