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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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绕过挡在面前的柳恨剑,头也不回地往外走,柳恨剑再次出剑想拦他,谁知这回却被两道剑气挡了回来。
  柳恨剑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好…好……师尊平日里如何教导我们,如何夸阙主知礼仪守节,如今你却为了一个外人忤逆师门!”
  沈奉君背影顿了顿,脚步却继续往前:“等回到师门……我自去领罚。”
  他是铁了心要走,柳恨剑站在原地,胸口不受控制地狠狠起伏两下,看着那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中,他转身欲走,却又想起什么,黑着脸重新追了上去。
  这一路从天黑追到第二天傍晚,等太阳升起时,柳恨剑已经分不清身在何处,为了宫无岁的下落,沈奉君已经从天命教总坛追到了天武台,又从天武台追到了此处。
  “老人家,请问您可曾见到过一位眼盲红衣青年,腰间佩剑,身边还带着一个痴傻的公子?”
  “没有嘞,俺在这里半个月了,没见过什么红衣瞎子带着傻子。”
  沈奉君在仙陵都沉默寡言,少与人往来,如今却锲而不舍地四处打听消息,柳恨剑一路跟着他,只觉得这人仿佛被夺了舍一般。
  问不到消息,他就一直问,镇上都是凡人,哪里见过这样俊美的仙君,直到镇上打猎的农户拎着烧鸡来买,说起山头上的元清洞里晚上有鬼哭。
  沈奉君脚步一顿:“鬼哭?”
  那猎户一抬头,见主动搭话的是个白衣仙君,连忙道:“对对对,我还偷偷趴在洞口听了一会儿,好像还是个男鬼……嘴里一直叫着‘兄长’,怪渗人的,我不敢多听,就赶紧收了猎物下山来了!”
  他话音未落,那白衣仙君的脸色却难看起来:“元清洞,在何处?”
  他愣了愣,小心翼翼地指了个方向:“在……在那边。”
  等回过神时,原地已经不见人影。
  柳恨剑也没想到真能打听到宫无岁的下落,见沈奉君已经启程,遂收剑追上去。
  宫无岁附在柳恨剑身上,见状一颗心却高高吊起来。元清洞中的岁月,是他这辈子最狼狈,最痛苦的一段时光。
  他跟随着记忆里的柳恨剑,一路提心吊胆地找到元清洞。
  傍晚的斜阳照亮了洞府的一角,却足以使人看清全貌,阴暗的角落里,一个红衣人背靠着山洞,一动不动地坐着,明明未及弱冠,却仿佛油尽灯枯。
  他浑身浴血,双眼已经失明,无遗剑摔落在手边,剑上的鲜血已经干涸。
  而他的面前,匍匐着一具鲜血流尽,头戴鹅绒圆帽的尸体。
  就算听到有人的声音,他仍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静静坐着。
  “宫然……”沈奉君握剑的手开始颤抖起来,他弯腰把人扶起来,近乎乞求一般,“是我……我带你回家,我带你回仙陵。”
  然而宫无岁已经什么都听不见,只是僵硬地转动头颅,那双常常含笑的眼却再没有昔日的神采,他张了张嘴,声音却疲倦又沙哑。
  “沈奉君……你杀了我吧。”
  第100章
  “宫然, 非你之过。”沈奉君紧紧抱着他,却只拢到了他瘦削的肩背,隔着衣物碰到骨头还会硌人。
  即便是神花府被灭, 从此举目无亲, 再到后来修为尽废, 目不能视,宫无岁都未生出过死志,如今误杀喻平安, 却像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重伤眼盲后被天命教俘虏,是喻平安背着他逃出天命教总坛,一路逃到元清洞中躲藏, 没有喻平安,他宫无岁早就尸骨无存。
  “我是恨喻求瑕,恨天命教……我巴不得他们全死光再挫骨扬灰……可是我从没想杀喻平安……”他喃喃自语, 话未说完, 鲜血就顺着的他的唇角流下, 衬得他脸色更加惨白。
  “他只是个傻子, 他什么坏事都没有做过……”谁都该死, 谁都该杀, 但喻平安是无辜的, 宫无岁保护不了想保护的人,最后连保护他的的人都为他所害。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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