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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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奉君只是静坐修养,又不是练功,故而摇头:“你有心事?”
  宫无岁没想到这都能被看出来,把拂尘往后腰一插,坐回沈奉君身边,实话实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十年没回神花府,有点……有点担心。”
  话一开了匣,那些担忧就有了倾吐之处:“当初我走时,神花府已经是断壁残垣,一片焦土,后来我盲了眼,耳里听到的也只有神花府的噩耗,我兄长和父母的坟冢十年无人看顾,不知会成何等模样。”
  他们会不会怪自己那么多年都不去看他们?
  他们会不会怪自己没有抓住那个背后嫁祸的人?
  转念又想,父母兄长何其疼爱自己,怎么会因为这种事责怪?他们只会担忧自己孤身存世,无人照拂。
  说来说去他也只是近乡情怯,害怕面对那些过往。
  他的故乡被付之一炬,从此神花府小公子身如浮萍,无家可归,如今连归家都不敢。
  沈奉君没有打断他,只静静听着,等到宫无岁有些沮丧地垂下头去,他才道:“我陪你。”
  宫无岁微微一怔,对上沈奉君静谧的长目。
  这人惜字如金,又不会什么甜言蜜语,可短短三个字却像有某种安抚人心的能力,把宫无岁心底的燥乱抚平大半。
  他弯了弯眼睛:“是啊,还有你陪我。”他有沈奉君,不是一个人回家。
  他笑完,又凑过去一些:“沈奉君,你真好。”
  沈奉君却不解:“好?”
  宫无岁反问:“难道不好吗?你陪我风里去雨里来,忙前忙后还不求回报,还一句抱怨都没有……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
  “不必回报,”沈奉君似乎不太喜欢宫无岁说“道歉”“回报”这样的字眼:“我父亲也这样对我母亲。”
  沈母晕船,沈父就总是陪她步行下山,沈母不喜与人交往,就遮住容貌,不以真容示人,此举多惹非议,沈父却从来不置一词。
  后来沈父也带着年幼的他陪母亲步行,久而久之连带着自己也不识水性,一上船就晕头转向。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宫无岁心头一跳,忍不住想:“他怎么突然拿我们和他父母相比较?还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
  又想:“他父亲只对他母亲一个人这样,那沈奉君是不是也……”
  他莫名其妙地想着,方才那点担忧全然被冲到脑后,脑子里就只剩沈奉君那些话。
  他想完,又突然道:“等到了神花府,你陪我去见父母和兄长怎么样?”
  他突然想让他们见见沈奉君,无论以后的事会如何变幻,无论沈奉君会不会恢复记忆,会不会改换心意,宫无岁还是想让他们见见这个人。
  他一脸期待,沈奉君也未迟疑:“好,我们一起去见。”
  三日以后正午,非攻鸟在风诏上空盘旋落地,最后越变越小,收进沈奉君袖中。
  甫一落地,一股异样暖意扑面而来,神花府的冬天来得晚,如今弃颅池已经寒风萧瑟难以出门,此地却仍是暖阳高照。
  偶有扛着锄头的农夫路过,眼见两道俊美人影,不由好事多望几眼:“两位郎君好风姿!可是外乡来的?”
  宫无岁笑着应他:“是呀,我们来寻故旧。”
  那农夫盯着沈奉君看几眼,又把目光转回他身上:“郎君一袭红衣,实在夺目,差点让老汉看走了眼。 ”
  宫无岁以为他看出什么,面上却不动声色:“哦?何出此言?”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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