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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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熠推算了一下,就在放学到他出校门的几分钟内。
  他从这些未接来电里看出焦急、不耐,试图推演出这几分钟内梁硕的状态,进行到一半便放弃了。
  他曾经亲眼见过一次,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按照医嘱,连续三天,梁硕用哈雷接送楚熠,看着他在医院换药,再送回老小区。
  在楚熠强烈要求和指挥下,之后两天,车都停在两条街区外的僻静小巷里。楚熠会先走到那,再坐上梁硕的摩托去医院。
  虽然此后无人围观,但因为这人第一天出场太惊艳,仍是传出了各种闲言碎语。
  其中几位损友的版本最为离谱,连性向都给他敲定了,群名一夜间被改为[彩虹]love is love[彩虹]。
  神他妈love is love
  楚熠差点将群组和乐队一起解散,想到周日的演出费都结了,又吞下一口气,决定在这之前,和这几个傻逼短暂割席。
  裴勇知道梁硕每日接他,每天晚上都发来亲切问候,问比赛准备如何,学校伙食怎样。
  楚熠心里跟明镜似的,对方关心的不是这个,问候是无形的催促。但他说不出口,数次鼓起勇气,失败,最后只能边自责边逃避,回答得避重就轻。
  索性周末就要比赛,楚熠要写稿练习,晚自习改成大堡礁的集训,忙得四脚朝天。就这么一天天过去,自欺欺人,拖一个虚假的现世安好。
  转眼到了第三天,医院人有些多,两人并排坐在走廊里等着。
  楚熠戴上兜帽,头靠在瓷砖上闭目养神,梁硕侧脸看他,眼下有明显的青黑。
  没睡好?
  护士叫到楚熠名字时,人没醒。
  梁硕把排在后面的人让进去,不一会儿,摇摇欲坠的一颗头终于撑不住,缓缓地落在他的右肩。
  惧光似的,脸朝下,细长白嫩的脖子歪着。
  白色网球衫校服,领口开两颗扣,里面是凸出的锁骨,一根细银链儿缓缓移动,最后滑出来一个吊坠,是梁硕之前没看清的那个物件儿。
  吊坠晃悠两下,悬空停住,原来是一枚银白色的陨石拨片。星光般的韦德曼条纹遍布表面,边缘透出深邃的蓝红渐变,像暮色下的天际线。
  他像撒癔症,反复端详,又反复回忆。
  记忆里的一幕被他从犄角旮旯捡出来,严丝合缝,与此刻完美重合。
  过了不知道多久,睡死过去的人醒了,发现躺在人肩膀上,眨眨眼睛,挺尸般立起来,问:我睡了多久?
  梁硕道:没多久,正好到你了,去吧。
  楚熠揉了揉眼睛,声音有点沙哑,站起身道:好。
  等人进去,梁硕反复揉捏活动右肩,酸麻劲儿久久不散,顺着刀口钻进去。
  帘子那头儿,楚熠脑子仍不清醒,瞥了眼墙上的表,才发现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医院门口,楚熠道:你的任务完成了,今天别送我了。
  他这些天都借住在凯文家,但凯文家四世同堂,老人休息早,他要练习竞赛演讲,只能在外面,打算先去一趟麦当劳。
  梁硕把头盔递给他,长腿跨上去:走吧,送佛送到西。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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