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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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袖袖口往上,肩膀靠近脖子的地方有一条长长的红痕。
  面上已经不流血了,四五个创口贴竖着贴在这条深痕上,像一列正在排队的毛毛虫。
  不用说,肯定跟江旬的母亲有关。
  迟牧年扯着他肩膀看半天,生气又心疼,还隐隐有些后悔,“这么深的口子,你就拿创口贴贴?”
  “不深。”江旬说。
  迟牧年觉得他这句就是扯淡,跑阳台把医药箱搬进来,边搬边说,“你怎么就知道不深了?”
  因为他没有继续往下划——
  但这句话江旬没敢和迟牧年说。
  可能以前还会觉得难过,但随年龄增长,江旬发现他对很多东西变得越来越不在意,就算昨天真的被亲生母亲勒死好像也无所谓。
  他完全感受不到难过,好像天生就无法共情别人,甚至于自己的情绪也逐渐变得麻木。
  但迟牧年似乎是个意外。
  他的羞耻心长在迟牧年身上,很多东西都不想让对方看到,看到了他自己会不舒服,又担心对方离开。
  他害怕迟牧年不理他,害怕得快要疯了。
  也说不出什么具体原因,好像是个习惯,从小到大的习惯,又好像本来就该是这样。
  “发什么呆呢。”
  迟牧年扯了个小板凳坐到他跟前,拍拍沙发:
  “坐好坐好,趁我爸回来给你重新包一下,不然他肯定得问你。”
  箱子打开,纱布上附着的中药味一块冲出来。
  “我之前还以为不是什么大的口子,你也不跟我说。”迟牧年边包边叹气,“早知道就不该让你投篮的。”
  看着对方熟练剪开纱布,和他的手臂比大小,再小心包上。
  江旬没接人那句,只问他:“哥哥之前也给其他人包过么?”
  迟牧年“啊”一声,接着说:“我爸。”
  “他之前骑自行车把脚刮了,比你这个还吓人,小腿上那个疤到现在还在,我那会给他包了快两周呢。”
  迟牧年小心帮他把创口贴揭下来,顺嘴问他:“刚打球的时候疼不疼。”
  江旬看着他的眼睛:“疼。”
  “疼就对了,下次长个教训。”迟牧年说他。
  江旬像是没听见,从他的角度刚好能看到迟牧年的头顶,顺着刚才没说完的:
  “你初中还是别骑车了。”
  “那怎么办,你载我?”迟牧年朝他眨眨眼。
  “恩。”江旬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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