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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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斯野被这理直气壮的回答噎住,半晌才憋出一句:“...疯子。”
  两人不再交谈,各自埋头抄写。
  寂静的阁楼里只有笔尖摩擦纸面的沙沙声,和偶尔的咳嗽声。
  每次咳嗽,时雪泠都会偏过头去,用袖子掩住唇,肩膀微微颤抖。
  沈斯野被吵得抬头,注意到时雪泠的耳尖因憋气而泛红,像白玉上晕开的胭脂。
  不知又过了多久,沈斯野抬头活动脖颈,发现对面的时雪泠伏在案上睡着了。
  他单薄的肩膀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散落的发丝遮住了半边脸颊,烛光为他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
  沈斯野鬼使神差地凑近了些,发现时雪泠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竟像两把小扇子,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他目光下移,看到时雪泠抄好的部分——已经完成近五十遍,字迹工整得不像话,每一列都像用尺子量过般整齐。
  而自己这边...沈斯野数了数,才二十出头,还有好几处墨团,像几只丑陋的蜘蛛趴在纸上
  “啧。”沈斯野抓了抓头发。
  他轻手轻脚地取过时雪泠用过的宣纸,对着上面的字迹研究起来。
  那字迹看似清秀,实则暗藏力道,尤其是收笔时的锋芒,像极了时雪泠这个人——表面温润,内里锋利。
  沈斯野蘸墨试写了几笔,起初歪歪扭扭,渐渐有了几分相似。
  他专注地模仿着,没注意到窗外月色已悄然西沉。
  次日清晨,时雪泠被晨钟惊醒。
  他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件外袍——明显大了一号,散发着陌生的气息,像是阳光与皮革混合的味道。
  他皱了皱眉,刚想掀开,却因晨寒打了个喷嚏,只好暂时裹紧。
  案上的笔墨已经收拾整齐,时雪泠皱了皱眉。
  他低头,就看见原本自己抄写的五十遍旁边,整整齐齐地码着另外七十五遍,字迹竟与他的有九分相似。
  若非几个细微的转折处略显生硬,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时雪泠指尖收紧,昨日在藏书阁的只有他同沈斯野,不是沈斯野写的才有鬼了。
  他叠好那件外袍放在一旁,从袖中取出一页写了一半的《边塞诗》,这是他昨日从沈斯野案上顺来的习作。
  时雪泠提笔蘸墨,在空白处续写起来。
  他的字迹与沈斯野截然不同,却刻意模仿了那种大开大合的气势,甚至在”斩”字的最后一笔上,也学着沈斯野的习惯性上扬。
  写完最后一句,时雪泠将诗稿压在沈斯野常用的砚台下,转身离去。
  晨光透过窗格,为那页诗稿镀上金边。上面新添的诗句墨迹未干: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
  但在此以后,两人的关系非但没有缓和,反而更加不合。
  第18章春日之宴
  时雪泠从回忆里抽身,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沈斯野,开口:“你不是说你不厌恶我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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