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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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沈苓看在向阿小的份儿上,总不忌讳地同她亲近,就连亲吻也似个寻常事,今早却没来由地害羞了,而且是因为向晓害羞的。
  脸红一瞬胜过千万句情话,令向晓心底开了朵小花,哆哆嗦嗦长在风里。
  风吹得周围乱糟糟,向晓哆嗦着嘴唇,眼角生出一抹霞色,鼻子一酸,两行晶莹自眼里坠下来。面对向晓的焦灼和羞愧,沈苓悄悄上前勾住她的手指,指尖冰凉柔软,沈苓不作声牵得紧了些。
  不晓得是自言自语,还是说给旁人听,向晓沉吟道:是我害死你的。
  什么?
  是我是我害死你的。
  众人都未反应过来,向晓甩开沈苓的手,自个儿跑开了。
  李冥初眉毛一抖:她咋啦?
  没事,我一会儿去哄哄。沈苓望着向晓的背影,面上仍是云淡风轻,心里一锅水却沸了。
  李冥初适时瞧见她纤长的睫毛一颤,分明昭示着主人的挂心,于是她极有眼色问了句:要不你先忙?
  失陪。
  沈苓朝二人略略点头,踩着高跟鞋小跑去追。
  或许你有没有同老天爷谈判过?
  你说,倘若明儿是个雨天,惹你不悦了,便得要老天在别处多偿还你一些。向晓也说,倘若这件事办成了,沈苓找到真相,报了仇,她便要去恳求上天,让沈苓永远活着,再好好向她告白可现下怕是不成了。
  故事就是这样荒唐,沈苓找见了真相,杀人凶手就是向晓,是她让她死在1945年
  第9章 千帆过尽皆不是(一)
  高跟鞋哪里跑得过向晓?好在沈苓是只鬼,找个没人的地方关掉三魂七魄,兀自化成一缕烟,追上去了。
  寒风打了个趔趄,似是长了眼睛,顺着向晓的脖子灌进去,行将就木的心脏又凉了几分。她哭够了,骨头缝里好似结着冰,迎风抱着胳膊漫无目的地走,她也不晓得该去哪。
  沈公馆出门右拐一直走,便是她们昨天吃汤面的西街。
  这里人还和昨天一样多,向晓好似穿了个透明的壳,游走在人群之外,不愿意多叨扰半分。
  在西街上散步的人大多都笑着,笑着照相,笑着聊天,笑着看小女儿弄掉了一串淀粉肠,又笑着去再买一串,顺便嘱咐店家多撒点孜然粉。
  向晓心里一沉,突然发现习惯一个人的存在,其实用不了多久,因为她刚才下意识想给沈苓买一串尝尝。
  脚步顿了顿,向晓停在昨天沈苓坐着的长椅前头,抬脚便是吃汤面的小店。掀开帘子进去,店里头仍是暖烘烘的,向晓挑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果然人在形单影只的时候才会恍然发现,原来所有餐厅的座位都是双数。
  向晓艰难地回忆自己之前一个人吃饭的样子,又学着当时的语气说:老板,一碗阳春面,不要葱花。
  瞧,习惯有人陪着多简单啊,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她选的座位靠窗,或许是还有一点希望,盼着往来人群里有个身影是来寻她的,想到这儿,向晓自嘲地笑了笑,目光正好落在沈苓坐过的长椅上。
  没来由的失落漫上来,好像有把刀插在她心脏上,进进出出捅了好几个来回。
  向晓在餐厅坐了一下午,直到路灯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卖烤肠的大娘推着小车走了,成双成对的情侣勾着手,说着腻腻歪歪的情话回家去,小店要打烊了。
  晚上十一点,西街关了灯,向晓仍不想回家去,独自在椅子上蜷成一团,四下漆黑寂静,只剩她糯糯的呼吸。
  她一面想,原来晚上的西街是没有醉汉的,只有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翻找垃圾箱,向晓走上去,将刚才打包好的春卷给她们;一面想,沈苓这时候在做什么呢?还在沈公馆么?回四九城了么?还是找到当年沈家的后人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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