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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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晓警铃大作,却平静着脸没有令对方察觉。倘若是寻常骗子,那么女人断不会用她来形容一只鬼,也不会让向晓喂她喝粥。
  除非这几天一直有人暗地里跟踪她们。
  她越想,心里越发毛,额头起了层冷汗,手里的符纸被她捏得嘎吱作响。
  忽然背后有人叫她一声:向晓
  向晓回头同沈苓对上眼,转而立刻收回视线,低声和女人说:我还有事要先走了,谢谢你画的符。
  待女人转身离开,向晓碎着步子小跑到沈苓跟前:等着急了吧?
  不急。沈苓清淡一笑,抬手帮她擦擦汗,问道:洗干净了?
  嗯。
  接着,她又问:刚才那个,是谁?
  不认识,好像是个骗子。向晓回头看了眼,女人已经不见了。
  骗子?沈苓眉心一动,若有所思。
  可不呗,这种景点骗子最多了。向晓一面说,一面从包里掏了纸巾来擦汗:要是哪天在路上碰到有人叫你给她带路,或者扫码什么的,能躲就躲千万别理会。
  沈苓笑意淡淡的,瞳孔里是向晓唠唠叨叨的模样:带路尚可,但是扫马
  沈苓顿了顿:如今这个年代,还有人骑马?
  噗向晓没忍住笑:我建议你回去多看看电视,争取呢,做一只紧跟时代潮流的鬼。
  沈苓低头看她,也跟着笑。
  若说紧跟时代,她大抵是被时代忘记了。
  在激荡的岁月里睡去,灰扑扑醒来时,天地上下焕然一新,唯有她是旧的。带着旧社会的陈腐气息,凭她生了一副叫人艳羡的皮囊,一身活脱脱的仙人骨头,可心脏早就死了,死在1945年冬天,申沪报社的大楼底下。
  才刚回家,向晓似又饿了。随手煮了八颗芝麻糯米汤圆同沈苓分着吃,糯米不好消化,向晓惦记着买了两杯山楂果汁回来。
  入夜不能多食,沈苓吃了三颗便放下筷子往客厅去,依言打开电视,势要做一只紧跟时代潮流的鬼。
  不大一会子功夫,恍然觉着心里烧得很,似有人扔了火星子在她的五脏六腑。起初沈苓并未在意,想着许是吃得不消化,缓一阵子便好了,可就那么三五秒功夫,浑身便滚烫起来,皮肤烧得鼓鼓涨涨,脸颊连同耳廓都红了,一副醉了酒的样子。
  呀!向晓才从餐桌上下来,见她浑身熟了似的,吓得支支吾吾愣在原地:你,你你,你怎么了?
  沈苓惯常是不紧不慢的性子,抬手放在脸边扇了扇,仍是想不出为何会这样,只得说:我有些头晕,扶我回房睡一会儿。
  向晓忙慌里慌张扶她起来,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感觉她立马便要烧着了似的。向晓心里一紧,猛然想起西街那个女人说的形神俱灭,可她并未烧了符纸拌粥喝
  很难受吗?向晓令她靠在床头,笨手笨脚裹严实被褥,锁着眉心问:你现在感受一下,四肢五官,五脏六腑,三魂七魄什么的,有没有少什么东西?
  沈苓轻笑了声:说什么呢?
  向晓急得要哭,眉毛恨不得拧成个麻绳,嗓子也不住发抖:今天下午在西街,那个女人好像知道你是鬼。
  是吗?沈苓收回笑意,煞有介事望着向晓:她同你说什么了?
  她给我一张符纸,让我烧成灰拌进粥里给你喝,说这样就可以让你形神俱灭。向晓越说,心里的念头就越怀些:对你们鬼来说,形神俱灭不就是去死吗?
  是。沈苓抬起手背敷在脸上,似乎没有刚才那样烧了,复又问向晓:你给我吃的汤圆里,有符纸灰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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