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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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她又问:是不是因为我说,我不是向阿小,你不高兴了?
  沈苓眼皮沉沉的,拧过头来费力睁了睁,将胳膊从被子底下伸出来,握住向晓的手腕。
  她的手腕凉津津,脉搏灵巧地贴在沈苓指腹上跳了又跳,向晓腾出另一手回握住,轻声道:我会这么说,不是因为讨厌你和我亲近,而是,我不喜欢成为别人的替身。虽然
  诶你嘴巴被温热堵住,向晓的脉搏几乎要冲出皮肤表面跳出来,身子被沈苓压在底下,两手高高举过头顶,是一个毫无防备的姿势。
  向,晓。
  吻了半晌,沈苓不动声色松开嘴巴,直勾勾望着她,松开一只手蹭了蹭向晓脸颊,哑着嗓子道:停灯,向晓。你可知,你的名字都是我取的?
  什么向晓嗓子里刚有响动,沈苓又以嘴唇堵上去。
  她吻得激烈,吻得逼真,吻得向晓有些喘不来气,唇齿间的清香不断交换,变作耳后悄悄冒出的小栗子。这个吻填上那日的蜻蜓点水,也补上几十年前缺席的情事。
  窗外霜露重,和七十年前的晚上无二。
  星子零零散散挂在沈家宅子窗角,西式烛台散出细细弱弱的火光,玻璃罩口升腾热气儿,光圈拢住沈苓捏着毛笔的指骨。
  身后响起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停在她身侧道:小姐,喝咖啡。
  沈苓仍旧立着脊背写字:这东西太苦了,可有茶叶么?
  老爷吩咐的,说是现下的名流小姐们都饮咖啡,让您学。向小放下碗盏,将把手转了个向,说:这茶盏好看,清末珐琅彩的,想必用它装咖啡便不苦了。不信你尝尝?
  沈苓放下笔,轻声笑着嗔她:油嘴。
  向小靠在椅背上守着沈苓喝咖啡,留意到纸上一行娟秀小字,写着:停灯向晓,抱影无眠。
  她家小姐最喜欢的一句诗,出自柳永的《戚氏.晚秋天》。
  那是向小第无数次惋惜,为何自己名字里第二个字不是破晓的晓?不然,小姐也会喜欢她的。
  桌案前头有面镜子,沈苓通过镜子瞄她,小姑娘所有心思都写在脸上,被沈苓读了个明明白白。
  酒这东西是极好的,半醉半醒时方能瞧见所想之人,发烧同它大约是一个道理。
  沈苓撑了不大一会子功夫,身子便昏沉得使不上力。向晓嘴唇近在咫尺,自己眼前却像蒙了层雾气看不清楚,以至她捧住向晓的脸蛋看了许久,打量着这样好看的五官怎得拼不到一起去?
  就算拼凑不成,也是顶顶精致的模样。
  阿小,你从前也是这般好看。沈苓盯着她,目光自额头,沿眉眼滑落至鼻梁,落在她嘴唇上:不大点儿的时候,你学着隔壁李家姐姐成婚的模样,捧着朵被人踩烂了的小花,说要嫁给我。我那时性子孤僻,总爱端着一副骄矜架子。我说你这般小,如何娶我?
  向阿小,你如今长大了么?沈苓嗓子沙哑,闪了闪眼波,也不知道在问谁。
  你自小没有家人,我便是你的家人。你自小没有朋友,我便是你的朋友。我那时想,倘若你的生活里只有我一人,是不是永远都不会离开我了?
  沈苓轻笑道:不是。
  自打潘玉清嫁进门以后,你便同我疏远了。沈苓闭着眼轻声否定自己,再睁开时,眼底淬上不明显的失落,可她含眼笑了声,问:究竟为什么呢?
  阿小,你厌恶我吗?
  沈苓大抵真是烧糊涂了,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颠颠倒倒说了个遍,眼前越发雾蒙蒙的:阿小闭眼,我又要吻你了。
  沈苓,我不是向晓克制着呼吸叫她,意图让她清醒过来。
  可惜失败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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