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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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几天,宋秘书陪律师奔波于京州和衡城两地。许绍恒则一直留在衡城,陪明岚舒看心理医生。
  他除了从京州带来律师,还带来了医生。
  轻度抑郁。情绪压抑太久无法纾解,需要专业人士的开导,需要对症药物的治疗,也需要至亲至爱的陪伴
  小城的酒店设施陈旧,宋秘书把许绍恒和医生的住宿都安排在四十公里以外的城区。那里有全市唯一的五星级酒店。
  许绍恒每日自己开车,往返衡城和市区接送明岚舒看医生。等待她做心理疏导的时间,他抽空在酒店自己的房间里,开线上会议、签批流程或者处理文件。
  医生说可以适当运动,于是白天他陪明岚舒爬山或者打网球。晚上,他监督她吃完药等她睡着了再离开明家,独自开车一小时回到酒店。
  然后第二天又早起,来接她去看医生。
  如此过了七天。
  他这样的人,时间很金贵,每一分钟创造的收益以万计。如今竟然被浪费在这么个小地方。
  很快,许时豫的电话就追了过来:“你在哪里?”
  许绍恒正站在明家的阳台上,对着细雨中的朦胧街景抽烟:“处理一些私事。”
  电话那头许时豫冷笑一声:“为个女人连公司都不管。charles,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谁?”
  许绍恒把烟咬在嘴角,语气平静:“公司的事情我有安排,她现在需要我。”
  “需要你?”许时豫的声音里带着讥讽,“全世界都见过她的裸照,就算法律帮她辟谣了又怎么样?以后只要人们一提起她,就会想到她和老男人赤裸抱在一起的画面。你跟这样的女人在一起,不怕被耻笑吗?”
  许绍恒眉心一蹙,忍耐地沉舒了一口气,夹烟的手指掸了掸烟灰:“这是我的事,不需要您过问。”
  “charles!”许时豫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可遏制的怒:“别忘了,你姓许,你的一举一动代表许家的脸面!”
  “爹地,”许绍恒吁了口烟,散漫地吐字:“如果您打电话来只是为了说这个,那我们的谈话可以结束了。”
  他直接挂断电话,顺手把半截烟头碾灭在烟灰缸。转身走回客厅,看见明岚舒已经午睡醒来,正在摆弄花瓶里的栀子花。
  许绍恒早晨开车路过市集,见街边老农的箩筐里捆成一小把一小把的花,花瓣洁白如缎。
  他想起在三年前港城的那一夜。他摘净麦太太花园里的栀子花,用细麻绳捆成一大束送给她。上百朵,她抱了个满胸满怀,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那是她的第一次。因为太紧张,她紧紧捏着手心里的花朵,鲜嫩的汁液顺着手指缝隙流了出来,沾到了他的身上。整个房间都是浓郁的花香。她缩在他的身下,眼里含着泪,羞怯又慌张地问:“怎么办,花碎了?”
  那一刻,简直要了他的命。
  从此以后,他牢牢记住了这种白色的香花。
  客厅里花香飘散,许绍恒静静注视着。明岚舒垂眸修剪花枝,睫毛微微颤动,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像是蝴蝶停歇在花瓣上,安静而脆弱。
  许绍恒的心柔软得一塌糊涂。
  察觉到落在身上的视线,明岚舒抬起头。放下手里的剪刀,她对着许绍恒笑了笑,轻声细语地问:“你想不想去看看我小时候学跳舞的地方?”
  雨已经停了,少年宫狭窄的马路泛着湿润的光。鞋底踩过积水的泥洼坑,发出轻微的“嗒嗒”声。
  明岚舒低头看了一眼,停下脚步。脚上帆布鞋的鞋带不知何时散开,拖到地下沾上了泥水。
  她弯腰,却不想许绍恒已蹲下了身。
  “不用......”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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