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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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话。
  轻飘飘两个字,却像跨越千山万水与时光长隙,骤然敲响在耳边的晨钟。
  惊得温言耳畔嗡鸣。
  那半年里陆知序对她说过很多回听话。
  在床上按着她的后颈用力时,在床下将她圈在怀里由她作弄时,在温言不依不饶撒娇时,在千百回失望后闹着要走时,都是这一句“听话”。
  至甜蜜不过这二字,至酸涩不过这二字。
  今日至鬼使神差,也不过这二字。
  温言一双腿如同灌了铅,轻易被灌铅之人扯着心神走,坐上了车。
  “一白,去京大职工宿舍。”
  被叫做一白的年轻男人颔首应是,将车开出长街。
  绚烂的霓虹如过眼云烟,一片片掠至脑后。
  车里安静得让人憋闷。
  狭小空间里的熏香味道和陆知序身上的气味儿有些像,带着一股雪后的清越。
  凉津津地,却根本止不住温言心里的躁意。
  她不动声色地吸着气,心想真是男色误人。
  从前她就拒绝不了陆知序这张脸,昏昏沉沉暗恋人家三年,刚一成年就迫不及待把人睡了。
  谁能想到呢,八年过后阅尽千帆修炼归来,自以为修得个万般不入心,结果还是一个没注意就栽这张脸上了。
  真是没处说理去。
  温言气得直咬自己腮帮子内里那块软肉。
  “这点习惯,怎么这么多年都没改得了。”倒是陆知序先开了口。
  声音清润微磁,在夜色里莫名缱绻。
  温言有心说要你管,又觉得这话显得有些太熟稔,显得不合时宜。
  她千辛万苦在国外读这么些年书回来,不是为了和谁掰扯从前,闹个歇斯底里的。
  她想体面。
  于是终究只是讪讪笑了笑,停止自我摧残。
  他倒是和从前一样,还记得她这些小习惯。
  坏习惯。
  陆知序一向说这是坏习惯。
  治她最狠时,陆知序总爱长腿交叠着坐在沙发上看文件,温言就在沙发一旁背着手罚站。
  看似是在看文件,其实一双眼都瞧着她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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