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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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宫门。”帝王屈指弹了下他额头,“你唤我‘长云’,我称你‘玉台’。”顿了顿,又压低声音警告,“若再听见那些乱七八糟的称呼,明日便克扣你的薄荷茶。”
  时岁立刻做乖巧状点头。
  城西银楼的门帘被掀起时,带进一缕裹着雪气的寒风。时岁仔细抖落油纸伞上的积雪,这才跟着沈清让踏入暖意融融的店内。
  琉璃展柜在烛光映照下流光溢彩,各色饰品琳琅满目。时岁挑剔的目光扫过那些金镶玉嵌的华贵款式,眉头越皱越紧。这些俗物,怎配得上他的陛下?
  “可有入眼的?”沈清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时岁正要摇头,余光忽然瞥见最里侧的琉璃柜。他一把拉住沈清让的手腕:“那个!”
  柜中静静躺着一对竹节耳坠。银制的竹身修长挺拔,侧面嵌着细碎的翠玉,宛如新雪初霁时节的青竹。最妙的是底下坠着的银丝流苏,恰似竹梢滴落的露珠。
  “就这个。”时岁指尖轻点琉璃柜面,眼睛亮得惊人。这对耳坠既有竹的清雅,又不失银的贵气,简直像是专为沈清让打造的。
  “客官好眼力!”掌柜见二人气度不凡,的忙不迭迎上来,取出那对耳坠奉上,“这是小店镇店之宝,用的是苗疆秘银,翠玉更是……”
  时岁压根没听掌柜的吹嘘,接过耳坠就往沈清让耳畔比划。银竹映着帝王如玉的侧颜,竟比掌柜夸的万般好处还要相称三分。
  “疼吗?”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指尖悬在沈清让耳垂上不敢动作。
  沈清让握住他发颤的手,笑着摇了摇头。
  “两位可要现在穿耳?”掌柜适时递上银针,“咱们这儿有上好的……”
  “不必。”沈清让突然截过话头,将耳坠收回锦盒,“打包吧。”
  时岁正疑惑,忽见门口闪过几个可疑人影。
  难怪方才就觉得有人尾随。他眯起眼,指腹在袖中折扇上摩挲两下,却被沈清让按住手腕。
  “要不要再去逛逛小吃街?”帝王在他耳边低语,“不是要带我看人间么?”
  时岁会意,接过掌柜打包好的耳坠,一手牵着沈清让,一手提着油纸伞与耳坠,往店外走去。
  二人执手踏出银楼,细雪已停。
  “辰时方向,三处暗桩,共七人。”帝王借着整理大氅的动作低语。
  “不急。”时岁余光扫过街角,“前头拐弯就是丞相府,后巷直通我王府,更何况金羽卫的暗哨就在十丈开外。”
  沈清让无奈摇头:“我是怕明日御史台的折子。”帝王微服遇刺,光是想象明早案头堆积如山的谏言奏本,就令人头疼。
  “怕什么。”时岁突然凑近,“若真有人不长眼,我就让苏涣连夜写三十封弹劾反骂回去。”
  沈清让轻笑:“你这是把苏涣当你王府书童使唤了啊。”
  时岁正要开口,街角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几个商贩打扮的汉子推着板车直冲而来,车上堆满的箩筐轰然倾倒。
  “小心!”
  时岁旋身将沈清让护在怀中,油纸伞撑开。数十枚暗器叮叮当当打在伞面上,竟是把嵌了精钢的伞骨都震得发颤。
  “啧,就这点本事?”时岁冷笑,伞面一抖,暗器尽数原路返回。街角顿时响起几声闷哼。
  沈清让却突然按住他手腕:“不对劲。”
  时岁顺着帝王视线看去,只见那些“商贩”撤退时步伐整齐划一,分明是行伍出身。更蹊跷的是,金羽卫竟无一人现身阻拦。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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