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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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沈家满门忠烈,却落得个鸟尽弓藏的下场。如今只剩沈清让这一根独苗,合该把欠他的,都还给他。
  这江山,时岁不是让的。
  是还的。
  连本带利,心甘情愿。
  苏涣沉默良久,最终长叹一声。
  他望向远处渐沉的夕阳,轻声道:“你就不怕……他恨你擅作主张?”
  这便是时岁这些年最担心的事情。
  让一个忠臣违背父亲的忠君教诲上位,比杀了他还难受。
  想到这里,时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那枚赝品玉佩。
  他还从未让沈清让见过。
  “恨?”时岁低笑一声,眼底却泛起苦涩,“他若真恨,大婚那日大可将诏书当众掷还于我,再骂一句‘乱臣贼子’。”
  “然后呢?”
  “然后……”时岁忽然勾起唇角,露出这些时日来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我便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用他的佩剑再死一回。”
  “你!”苏涣猛地攥住他手腕,“你又要以命相逼?!”
  “不然呢。”时岁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自嘲,“我还有什么筹码吗?”
  是啊。
  这盘棋局上,时岁连自己的性命都押作了棋子。
  唯独沈清让……
  他的将军,始终干干净净,纤尘不染。
  苏涣的手无力地垂下,他望着时岁那双映着残阳的眼睛,突然觉得胸口发闷。
  他望着眼前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权臣,如今却像个孤注一掷的赌徒,把一切都押在了沈清让身上。
  “你疯了?”苏涣哑声道,“你明知道他舍不得。”
  时岁轻轻抚过袖中的玉佩,那上面每一道纹路他都烂熟于心。
  “正因为他舍不得。”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所以这步棋才能赢。”
  “值得吗?”苏涣终是问出了这句话。
  时岁望向长街尽头,那里早已不见沈清让的身影。
  “值得。”
  他轻声道:“当年凯旋时,沈清让在宫门外跪了四个时辰,就为了给他父亲平反。”
  暮色渐浓,最后一缕霞光映在时岁侧脸,为他苍白的脸色添了几分血色。
  “那时我就发誓,终有一日,要让他堂堂正正拿回属于沈家的一切。即便要我粉身碎骨……”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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