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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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琰被时岁的气势所慑,脸色铁青,却不敢再出言不逊。
  陈裕安冷眼旁观,心里已有了决断。
  “好了,本相还得回去批折子。”时岁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袖口,“失陪。”
  行至门槛处,他忽而驻足:“玄武国山高水远,魏大人可要当心。夜路走多了,容易翻车。”
  魏琰闻言,死死盯着时岁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陈裕安却突然轻笑出声,随手将佩剑扔给一旁的青衣公子:“好一个‘夜路难行’!魏大人,看来你这趟差事,怕是回不去了”
  青衣公子慌忙接住长剑,锋利的剑刃在他掌心划出一道血痕。他却恍若未觉,只是低垂着头。
  “怎么?心疼了?”陈裕安突然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别忘了是谁把你送到孤身边的。”
  青衣公子苍白的唇微微颤抖,却发不出半点声音。那双含泪的眸子望向窗外,正见时岁的衣袍消失在街角。
  时岁并未直接回府,而是独自走到了城西。
  暮色中,老徐记的枣糕铺子前还亮着昏黄的灯笼。
  那是沈清让最爱的口味,甜而不腻,带着淡淡的枣香。时岁原本不嗜甜,可这半年来跟着那人,这习惯不知何时也成了他的。
  提着油纸包转过巷角时,他忽然驻足。
  “公主殿下跟了一路,不嫌累吗?”
  清禾公主从巷尾阴影处款款走出:“丞相好敏锐的耳目。”
  时岁转身时眉宇间已染上不耐:“半月来公主日日‘偶遇’……”折扇展开,掩去半张冷脸,“本相拒绝得还不够明白?”
  清禾公主闻言一怔,不自觉地退了半步。她抬眸时,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我只是……从未有人说过,我不该困于后宅。”
  自幼被当作联姻的棋子教养,或是嫁入王侯府邸,或是远赴异国和亲,她的人生从来由不得自己选择。
  那日在接风宴上,时岁一句“公主的眼睛很漂亮,这样漂亮的眼睛,不该困于后宅”,竟成了她十八年来听过最动人的话。
  时岁眉心微蹙,显然没料到会得到这般回答。
  “本相不过实话实说。”他转身望向远处灯火,“公主何必……”
  “因为你是第一个。”清禾突然打断,指尖死死攥住袖口,“第一个把我当人看的。”
  时岁沉默片刻,提起手上方才买的枣糕递过去:“公主尝尝?大虞的甜点虽比不上玄武国的精巧,却也别有风味。”
  清禾愣愣地接过,油纸包还带着余温。她小心地咬了一口,甜香顿时在唇齿间化开。
  “好吃吗?”时岁问。
  清禾点点头,忽然觉得眼眶发热。这是她第一次,不是为了讨好谁,单纯地品尝一份点心。
  时岁的声音难得温和:“公主若愿意,大可尝尝这世间百味,何必非要困在一方天地。”
  清禾抬起头,看见面前人正望向城外的方向。那里,沈清让正率军奔赴边关。
  “丞相大人……”她轻声道,“谢谢你。”
  时岁收回目光,微微颔首:“夜露深重,公主早些回驿馆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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