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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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甘子转身就把瓷片扎到他手背上,蒋恒儒痛得立刻松了手,‘哇哇’大叫的时候,余甘子又从地上捡了一石头,对着他面门狠狠砸过去,蒋恒儒被砸得仰倒在屋里,满脸的血流开去,抹都抹不干净,他还以为余甘子会趁势逃开去,心想着等他得手了,一定要把她折磨得惨叫连连。
  可余甘子居然回来了,她狼狈又快速地从窗户里爬了进来,站在那书案上盯着他看了一瞬,然后像是被什么恶鬼附体了一般,居然屈膝蓄力从书案上一跃而下,双足重重跺在他下腹。
  蒋恒儒惨叫时只听余甘子也尖啸出声,只是听不懂她在骂些什么,她的声音古古怪怪,而且她手里的击打一刻都没停,蒋恒儒只听见自己骨头裂开的声音,一声,两声,寂静无声。
  当一个仆妇终于闻声而来时,余甘子一时不知道该把手里的石头藏起来还是要冲着来人砸过去,可没等她动作,那仆妇惊惧的表情一滞,身子一歪,栽在地上,珠帘后还有一个人,熟悉至极。
  “阿符。”她颤抖着,挣扎着叫出了这个她在心里唤过多次的名字。
  辛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见了什么,余甘子杀了一个人,她居然还能说话了,她杀掉了自己的心魔。
  他赶紧将她抱离那摊子血肉,用袖子去擦她面上溅满的血点子。
  “你,你怎么进来的?”余甘子不可置信地问。
  “我跟着大房的采买车进来的,厨房里的污渠有一截能容人过,这渠道也通向晚香园,只是堵掉了,我在底下挖了大半天才过来,误了时候,身上臭烘烘脏兮兮的。”
  余甘子满身的血污,辛符居然还担心自己脏臭。
  辛符把那仆妇拖到里屋,同蒋恒儒的尸体放在一处,余甘子在内室匆匆换掉血衣,她的脚崴了,手也抻伤了,抬不高,动作快不起来。
  辛符背对着她,忽然就听外头又有个起疑的仆妇到来,试探着唤了几声。
  辛符刚拔刀就被余甘子按了下去,她衣裳还没换完,外衫还没穿好,却忍痛飞快将他的袍子剥了一半,露出白素的里衣。
  辛符不解地被她拽到床上去,有些踉跄压在她身上,看着她把他的一只手捂在自己嘴上时,辛符终于明白过来,只觉心头像是窝了一只打滚的刺猬,扎得他好疼。
  他听见那仆妇冒了进来,只粗粗一瞥就又立刻退了出去。可她只要再往边上走两步,就能看见地上的两具尸体了。
  “七爷,您,你这,唉!”
  她是蒋姣遣过来叫余甘子过去伺候的,见状也无法,硬着头皮想劝一句,就见里头砸了个花樽出来,只得匆匆离开。
  余甘子刚松了口气,就觉眼睛一烫,是辛符的眼泪掉进她眼睛里,顺着她眼尾滑落。
  “不哭,我没事。”
  余甘子伸手轻抚辛符的面庞,可他的眼泪都掉在余甘子脸上,脸颊上干干的,倒哭得余甘子满脸湿。
  哭的人小心翼翼替没哭的人拭泪,辛符支起身,笨手笨脚替余甘子把衣衫穿好。
  “我带你走。”
  辛符蹲下身,让余甘子趴上来,他管不了这事情日后会有多棘手,余甘子今夜必须走。
  可是门一推开,黑暗像是对辛符的诅咒。
  余甘子俯在他背上,轻道:“不怕。”
  她不知什么时候点燃了一支蜡烛,将火舌凑到帷幔上去,看着火势眨眼就烧开,屋里一下就亮了起来。
  “这几日好生干热,东湖的莲花一定开得很好,走吧阿符,回家摘花给我。”
  朱柱上的漆面迅速燃烧起来,发出‘哔哔啵啵’的声音。
  最多一炷香的功夫,整个晚香园都会成为他们照亮逃路的火把。
  辛符有了光亮,又将那营造图倒背如流,倒不需要余甘子过多为他指路。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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