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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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静柔趁势道:“也对,那大房那头就请姑娘回话,说四娘走不脱,而且身上带孝,就不去长辈跟前了。”
  余甘子进了正屋都没有折进房中去,而是在暖阁里歇下了,几个庶弟庶妹都在这暖阁里或玩耍或习字,说起来都是守在榻前尽孝。
  南静柔跟了进来,叫人锁了院门,歪在榻上同她们说笑,只没一会就睡着了。
  四房说起来是独门独院的,但到底在蒋家大宅里头,想要守得滴水不漏是很费心力的。
  南静柔在睡梦中蹙起眉,余甘子怔怔看着她,像是看见了南静恬。
  她想娘了。
  蒋盈海再受几日烂疮之苦,就下去给南静恬赔罪吧。
  她这个做女儿的服上百日的孝,已经很对得起他了。
  礼部的公文和蒋家的报丧是前后脚到的,听起来有些晦气,论起来倒都是喜事。
  乔八将公文送进来的时候南燕雪正吃一碗枇杷糖水,郁青临从账册堆里抬起头,不错眼地瞧着乔五把公文交到南燕雪手上。
  公文简洁,有事说事,南燕雪一眼看罢,却故意轻飘飘一掷,丢在茶几上继续吃糖水。
  “将军?可允了?”郁青临急急问。
  枇杷糖水甜得含蓄,她吃得好有滋味啊,都顾不上答郁青临的话。
  “这糖水是怎么做的?说是枇杷糖水,我怎么没吃到枇杷?”南燕雪不答反问。
  郁青临张了张口,只得先道:“枇杷捣烂成泥熬成汤底了,那点清冻是用枇杷嫩叶熬出来的,又刨了佛手柑碎,这一盏清甜润肺,小铃铛吃了几日,夜里呼吸平顺,将军这一碗多了茉莉茶汤,更有点清苦芳香吧?”
  南燕雪点点头,吃这甜汤就等于把药也吃了,谁不喜欢?
  郁青临见她始终卖关子,从书案后走出来,伸手想拿那公函来看。
  南燕雪摸摸碗盏底部干燥,故意往公文上头一搁,阻郁青临去看,非逼得他焦心不已,轻唤道:“阿雪,到底是不是允准了?”
  南燕雪见他的表情,就跟被糖吊住的小铃铛一模一样,不免失笑,将公文里的婚书抽出,给他看上头的朱红官印,笑道:“凭什么不允?手头的事交代一番,好去江宁府过籍了。”
  郁青临简直心花怒放,细细看罢,放在心头熨一熨,又摊开细看。
  “至于吗?”南燕雪虽这样问,却被他毫不遮掩的欢喜牵动得勾起了唇角。
  “至于,此番易籍繁琐,”郁青临看婚书的神情温柔又怅然,“叫我想起从前孤儿立户的事,手续苛刻不说,而且层层索贿,当初不知是费了多少银子才立下的。若不是小爷爷坚持,我恐怕早就入了匠户,也就没有同将军的缘分了。”
  若非郁青临考中了廪生,参考时就查验过一番,所以仪制司没过多核查郁青临的出身,否则还需江宁府官衙出具种种文书。
  其实不光是郁青临不安,因外郎那封信,南燕雪心底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顾虑,贸然先手又怕是自己杯弓蛇影,反而打草惊蛇。
  郁青临立户时是使了些贿赂银子的,幸而现下已经成人,又有了功名,从前许多暧昧不明之处也没人会去苛责。
  “你的出身没有多少人知道吧?”南燕雪忽然开口问。
  “施夫子只晓得我出身贫寒,并不知药户这一层,师父是知情的,但他没当一回事。萍姨她不知情,怎么?将军怕江宁府官衙会在这一项上为难?应当不会吧,这对他们又没好处。更何况我的户籍是在江宁府立下的,清清白白,白纸黑字,平白无故如何能指摘我是药户出身?而且从前的旧人早都不在了,谁还能认得出我?我在泰州就只有将军这一家人。”
  郁青临将婚书收好,妥帖地藏进怀中。
  “明日启程,”南燕雪这话一出口,觉得自己也是奇怪,婚书到手反而着急起来,便遮掩道:“也去看看余甘子。”
  府中药库的药材数目都很精准,尤其是钩吻之类的毒物,便是少了一两也能查出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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