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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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就行了,啰嗦什么?”南燕雪将他推开,往车前走去。
  将军那么大一辆马车,掀开来看却觉得也不够宽敞,因为南期轩是躺在里头的,张小绸和南榕峰都小心翼翼在边角坐了。
  城门的差役想要赏钱,忙不迭就把黄妈妈和恭叔殒命的事情给说了,张小绸的眼睛又红又干,眼泪已经枯竭了。
  而南期轩脸颊上有一道还没完全脱落的伤痂,左腿上被杉木皮护着,又一圈圈裹着布。
  他的腿也断掉了。
  南榕峰胡子拉碴的,朝南燕雪拱了拱手,又抬手轻轻拍张小绸的背。
  张小绸回身握住他的手,艰难道:“将军救命之恩,来日一定结草衔环以报,眼下方便吗?我想见见朗儿,他,他一定怕极了。”
  南燕雪点点头,张小绸和南榕峰下了马车,既是去接南期朗出来,也方便郁青临上车替不好动弹的南期轩把脉。
  “郁夫子。”南期轩看着车顶,开口道:“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问。”
  南期轩就问:“你那时候不能读书了,没了科举前程,也不知未来会有转机,那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南燕雪微微侧眸,本以为会听到一番激励之语,但郁青临只是平静道:“初一段日子,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但后来想着,人生短短数十年,贩夫走卒也罢,天潢贵胄也罢,都只有这么点岁月,挣扎起来走完就算了。”
  “人生在世到底是图什么呢?”南期轩年纪轻轻,突逢此劫,锐气尽消,只留下满腹怨气。
  “图的,也许只是某种你自己也想不到的可能,”郁青临看了南燕雪一眼,见她背着身在清风里站立,又对南期轩道:“你可能觉得我眼下重又考中了廪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但读书和科举,其实并非一条路,而且很多大家一辈子不曾出仕,却也闻名天下。”
  南期轩苦笑道:“我可没有那般有才。”
  “那挣扎着做个末流小官也没意思。”南燕雪直白道:“若是喜欢当官的,你可倒霉了,若是喜欢读书的,照旧读你的书。”
  “将军说的真轻松。”南期轩道。
  南燕雪耸肩一笑,道:“我谈你的事,自然轻松。我若惨兮兮躺在那,你来说几句空话定然也轻松的,不过得站着说,你这直挺挺躺这么久了,腰疼吧?”
  论起来也是姐弟头回见面,南期轩年华正好却被毁容瘸腿,南燕雪还挤兑起来了。
  南期轩苦笑了一声,神情空空的。
  郁青临只能盼着他别丧真离性,早些想开。
  泰州如今有两个南府,一是东城南府,也就是将军府,二是泰兴南府。
  泰兴南府在泰州根基深,但落寞之势不可遏,东城南府则蒸蒸日上。
  衙门里查黄妈妈惊马落水的案子没有多少头绪,南榕峰回了衙门复职才知道若不是*南燕雪的授意,这案子甚至都不会开始查。
  他寻了一日登门想专门同南燕雪致谢,南燕雪没有见他,他也没有多话,留下了几样谢礼就走了。
  南燕雪倒不是没功夫见他,只是不想掺和南家的事,她宁愿在家看着郁青临花样百出地占卜择吉,也懒得听一句南家的消息。
  “太史局的黄历你不信,非要自己择吉?”
  南燕雪看着郁青临‘多罗多罗’摇晃龟甲的样子,简直像个清心寡欲的小道士,更别提他还郑重其事的斋戒了三日,以求心诚。
  “我没有不信,只是多番印证更稳妥些。”郁青临道。
  “你昨夜还观星呢。”南燕雪觉得这小药郎真是奇妙,杂七杂八什么都会,“占卜择吉是跟义庄老师傅学的,既是守庄人,这一套东西自然得懂。但你这观星是同谁学的,竟还学得很精。”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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