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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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能说完这句话。沈厌卿抽了剑,任他倒下去了。
  血晕开来。二十二习惯性要上去收拾,沈厌卿却摇摇头:
  “尸身寻个地方烧了,旁的就这么放着。”
  “?”
  帝师闭一闭眼:
  “陛下三旬后要上长奉山。”
  就留给姜孚看,让他看看自己敬爱了许多年的老师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帝师信手抹了把剑,甩去血珠,收回鞘中。
  他跨出门去,背后的佛像上正是姜齐的面孔。
  这最能代表着同胞间悌爱的大皇子注视着沈十七,无声地送着刚杀尽最后一个兄弟的人。
  沈厌卿被日光刺的眩晕,低下头,咳了几声。他心里一点也没有愧疚或是悲恸,只有种完成了一切的轻快。
  他忽然停住,因为前面出现了个影子。
  那人很高,腰间挂着一块水蓝色的玉佩,使他不必抬头也能认出是谁。
  于是他仍低着目光,看向石缝里的新草。
  “师兄。”
  那人语气很沉,听起来心情并不好。沈厌卿却一点也不怕了,他知道死人是不能把他怎样的。
  “——你为什么说谎?”
  第40章
  沈厌卿从梦中惊醒, 抹去额间冷汗,起身去抓床头的烛台。
  他的手抖的厉害,握不稳, 铜质灯台跌在地上,沉闷地响了一声。
  外面顿时传来人起身走近的声音。
  他顾不得那些, 翻身下床, 跪坐在烛台边上。扶起来, 擦亮了发烛要去点。
  火光闪了又闪,灭了又灭。蜡烛顶上剩的捻儿太短了,说什么也点不燃。
  沈厌卿捏着发烛, 一根一根吹灭了扔下,再点,再灭。
  窗纸厚,月光透不进来多少,描着屋里摆设银色的棱边。
  他的手抖的越来越厉害, 发烛还不及沾到蜡烛就被摇灭,就那一丁点儿的光,明明暗暗,涨不起来。
  是了,昨夜他一个人浑浑噩噩回来,坐在这儿剪了半宿的灯花,将烛捻剪平了才灭。
  如今点不起来,是他自作自受。
  卧房的门开了个缝, 投进来片橙黄的光, 正扇在他旁边。
  沈厌卿想叫开门的人进来点灯, 又觉得自己披头散发的样子太狼狈,不愿招人靠近。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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