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4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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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姜孚的指尖碰上他的耳垂,一阵无法克制的颤栗从他身体最内里向外爆发出来。
  连博古架上的许多东西都跟着发出咯咯声。
  昨日,仅仅在昨日。
  一模一样的动作,一毫不差的力道。
  可是一旦知晓了这行径背后藏着如何炽烈的情谊,他就有缘有故地泛起十二分的恶心。
  姜孚在给他戴那耳坠。
  金针戳在软肉上,探着角度。
  一次又一次的尝试,力道很轻,并不戳得他痛。
  他不愿去想自己此时的表情有多难看,多贴近违抗圣意。
  天子赐下的东西,究竟还有谁敢这样表露出自己的厌恶和不愿?
  姜孚凑的更近,像是为了躲开尴尬的对面而全神贯注地注视着他鬓边。
  年轻人的手本来很稳,可是在师长无止无休的颤抖中偏偏做不好这件小事。
  沈厌卿最大程度地别开目光。眼球转的太过,挣得他眼前一阵阵发黑。
  他听见姜孚发出一声很轻很轻的喟叹,轻的像是怕把他从这噩梦中吵醒:
  “老师莫动……学生穿不过去。”
  “若是您实在憎恶我了,出了门找道沟渠丢了就是。”
  “我只是想了太多年,想看看它在您身上是什么样子……”
  八百年来只一颗的赤东珠,镶在历代皇后的凤冠上。
  最后一顶落进大楚新帝的手里,被毁伤了银镶玉的底座取下,凿了孔穿了线,做成这一只金红相间的耳坠。
  新帝的母亲没有机会戴上那顶镶珠的冠,于是新帝就将它拆下来送与想送的人。
  谁都道小皇帝行为本分守己,可他原有着离经叛道的心。
  他将这心按捺着,压抑着,捻作一根细线,盈盈挂着,风里摇着——
  然后断了。
  姜孚低下头,重重压在帝师的肩上,使这姿势几乎看起来像一个拥抱。
  他仍有两个指节夹着对方的耳垂,绝望地试图固定出一个顺当的姿势。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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