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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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长离说到此处,举杯啜了口茶。
  ——这些事虽是蓁蓁转述的,他却也让闻铎查过,桩桩件件都属实,此刻提起来自然把握十足。
  果然,曾惟听后神情有些微妙。
  他原以为凶手敢夜闯侯府,又有本事在成堆的护卫里来去自如,必是有人背后主使,有旁的缘故,怎么都没想到竟是为寻仇。那些他随手就能摁死,连县衙都敲不开门的草芥中,竟有那般高手?
  曾惟深为意外,却也知道谢长离既提起此事,必是有了证据在手的。
  老底被揭,他霎时有些尴尬。
  甚至有些后悔将案子交给谢长离去办。
  但事已至此,恒王的安排不宜违拗,曾惟只能硬着头皮道:“谢统领也知道,犬子年少顽劣,确实有些荒唐之处。曾某为保家门安稳,也不得不做些违心的事。”
  “那还查吗?”谢长离抬眉。
  他的声音波澜不惊,仿佛只是寻常闲谈而已,那双眼睛却威冷而幽邃,让人猜不透背后藏了怎样的打算。
  曾惟的脊背无端泛起了寒意。
  曾绍冲在外的作为,他自然是清楚的,在京城里还颇收敛,到了山高水远之处,对那些村镇小民从不心慈手软。这些事素来压得风波不起,又有恒王照应,哪怕翻到刑部他也不怕。
  但若让谢长离追究……
  提察司的手段无人不知,若谢长离愿意帮他便罢,若谢长离有意针对,原本的大事化小便会成为借题发挥,那可真就麻烦了。
  那一瞬间,曾惟甚至觉得他是恒王故意送出去,拿来试探谢长离的一份饵。
  生死都取决于谢长离和恒王的亲疏。
  寒意从脚心直抵头顶,他哪敢再让谢长离查下去,忙道:“不劳谢统领费心。”
  “那这案子?”
  “曾某信得过谢统领的手段。”
  这般畏首畏尾的态度,恰合谢长离的期待。
  他啜着茶,姿态不紧不慢,“既如此,谢某也愿卖恒王爷的面子。案子如何了结、怎么交代,可按侯爷的意思办,或杀或剐,谢某都会替侯爷报了仇怨。但事情到此为止,提察司人手有限,没工夫陪侯爷多做戏。”
  曾惟闻言,暗自松了口气。
  他哪里想得到谢长离会庇护一个非亲非故的凶手,又不敢让谢长离顺蔓深查下去,只好编个差不多的理由,将儿子摘干净,治凶手以死罪。
  谢长离颔首答应,连替罪的死囚都想好了。
  而后,在曾惟的心虚感激中出府。
  翻身上马,侯府外青石铺就的长巷齐整又空旷,暖风吹过时摇动枝
  叶梭梭轻响。
  谢长离微微抬头,目光落在初夏明净的高天流云,执缰缓行。
  私自隐瞒案情、替换死囚自然是不合律例的,往后若被翻到明面,亦是他弄权谋私的重罪。
  但那又如何。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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