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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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寻笛没听到陈寒远的声音,但陈寒远就在旁边的认知让他的呼吸再度暂停。
  很快,话筒里传来窸窣的声响,大概是手机从一个人手上到了另一个人手上,话筒里很快响起陈寒远的声音:“......什么事?”
  寻笛一下皱眉,语气变得急促:“陈寒远,你生病了吗?你的声音听起来——”
  “刚醒。”陈寒远的声音很哑,如果是午睡刚醒,勉强解释得过去,可寻笛仍然觉得不对劲:“可是......”
  “寻笛。”陈寒远叫住他:“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寻笛的眼泪唰一下流了下来,他心急如焚找陈寒远来对峙,陈寒远第一件事却是关心他是不是遇到麻烦......
  陈寒远都这么爱他了,他竟然还怀疑陈寒远是不是他男朋友......
  话筒里又传来陈阳生烦人的嗤声:“遇到麻烦自己解决,你把人惯坏了以后——”
  声音越离越远,伴随沉重的脚步声,陈寒远换了个更安静的地方,声音听起来十分疲惫:“寻笛......我最近很忙,这个麻烦你可以自己解决吗?”
  寻笛赶紧擦了擦眼泪回答:“没有,没有麻烦,陈寒远,我就是太想你了......”
  陈寒远沉默了一会:“乖一点。”
  寻笛觉得自己一下从地狱升上了天堂,又掉了两颗眼泪,忍不住撒娇:“想见你......”
  他从没这么希望过自己有透视的能力:“好想见你啊,陈寒远,想你想到偷偷掉眼泪......”
  电话那头没有回应,只有很沉很慢的呼吸声。
  如果寻笛真的有透视的能力,就会看见陈寒远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背上渗出斑斑血迹。
  港城医院的走廊狭窄,一侧是高窗,一侧是病房。陈寒远裹挟其中,弓着背,扶着墙。夕阳余晖在他眼下与鼻梁的交界投射下一道昏黄光影,也是狭窄的,此时脸上的疲乏与阴冷因寻笛这句没由来的撒娇而显出一点茫然与不解。
  陈阳生跟着从病房走出来,在狭窄的走廊后段,抱臂注视着他。
  陈寒远察觉,下意识侧脸避开,于是那道唯一带着暖色调的斜阳从他脸上离去,落在了他贴着输液绷带的苍白手背上。
  陈寒远前几天在电话里没骗寻笛,他的确惹了事——他不是什么安分的私生子,想报复所谓的亲生父亲,最好是整个陈家能轰然倒台,万劫不复。
  可最近在私底下搞的小动作不小心被发现,不仅被夺了权。昨晚还被抓回去跪祠堂行了家法,浸水的竹鞭抽后背,抽了足足三十下,血从绽开的皮肉里流出来,浸湿上衣,顺着手臂蜿蜒流进脏污的石砖缝隙......
  陈阳生送他进的医院。
  “陈寒远......”寻笛在电话那头一无所知,撒着娇,试图唤醒陈寒远的回应:“你难道一点也不想我吗?不想你的......小狗吗?”
  陈寒远笑了两声,不是笑寻笛带给他那些言语上虚情假意的抚慰与讨好,他压根没心思想别的,心里只有对陈家豪的讥讽——这个时代了,陈家豪还耍着他那副棺材板一样的封建派头,竟然觉得会有人在意上不上族谱。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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