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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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夜里,一匹老马负着一双男女在无人街上狂奔,朝着城门方向逃去。
  房婉容拽着缰绳,不忘叮嘱身后戒现:“抱紧我!”
  前面巷道拐弯便见西角门石壁,房婉容猛一甩鞭,老马向前冲去,转眼便冲出巷道,却只见西角门的铁闸当着面轰然落下。房婉容猛勒缰绳,老马前蹄扬起,几乎撞上持槊的守卒。
  “走右边!”戒现低喝,指向一条堆满陶瓮的窄巷。
  马蹄刚冲进巷子,前方屋顶便跃下两名侍卫,横刀寒光交错斩来。房婉容急俯马颈,一柄刀锋擦着她后背划过,“刺啦”一声割破披风。戒现反手抓起马鞍旁的料袋向后一甩——麸皮混着沙尘扑了追兵满脸。
  “分三路!”刘劲的吼声在巷口炸响,“一队上墙,二队堵尾,三队跟我!”
  房婉容担心地回头后看,戒现喝住她:“跑!”
  老马直直向前冲。墙头的侍卫突然搭箭张弓,却迟迟未射。
  “刘队正!”一名年轻侍卫急得声音劈叉,“再不放箭人就跑了!”
  火把光影里,刘劲的腮帮绷出青筋。终于,他狠狠挥刀:“放!”
  弓弦震响的刹那,戒现双臂骤然收紧,将房婉容整个箍在怀中——
  “唔!”
  箭镞入肉的闷响贴着房婉容耳畔传来。戒现的胸膛剧烈一震,温热的血顺着家丁上衣浸透她后背。
  老马被血腥味惊得人立而起。
  “跳马!”
  两人翻滚着跌下马,顺带陶瓮堆上盖着的油毡被拉扯下,房婉容趁机用火折子点燃,黑烟瞬间吞没巷道。
  她拽着戒现滚进陶瓮堆,反手一鞭抽向马臀。老马嘶鸣着冲向烟幕深处,引开追兵嘶吼:“马往东去了!”
  两人刚躲起,追兵从他们眼前奔过。
  然而未等他们放松,暗巷尽头,老马嘶鸣着栽倒在地。刘劲的吼声在夜风中炸开:“搜!一寸寸搜!”
  “嗯……”戒现反手用力将背部的箭折断,拽起她冲向巷尾——那里立着“永昌染坊”的褪色招牌,门闩早已腐朽。两人撞开门板,浓烈的蓝靛气味扑面而来。
  月光从破窗漏进来,照见院中十几个方形浆池。靛青色的浆水在夜风中泛起涟漪,像无数只窥视的眼睛。
  “下去。”戒现扯开最深处池子的草席盖布。
  房婉容盯着那潭幽蓝的浆水,迟疑不决。
  “没时间了!”戒现突然抱起她翻进池中。
  浆水瞬间没顶。
  冰冷的靛浆灌入鼻腔,房婉容险些尖叫。她拼命划动手脚,却被戒现牢牢按住肩膀——他在摇头,染血的上衣在浆水中被染蓝,浮荡如海草。
  头顶传来纷乱的脚步声。
  “搜干净!”是刘劲的兵。
  肺里的空气一点点耗尽。房婉容眼前发黑,手指痉挛地抓住戒现的衣襟。突然,一只有力的手掌托住她后脑,温热的唇压上来——
  一口气渡进她口中。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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