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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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玄真语塞,不知道又怎么触怒了父亲。
  “夫为妻纲,若是他以为你阿姑有错,自当亲自训诫,何必假手我这个外人?”赵兹方手捻须髯,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可他没有这样做,因为他知道,你阿姑说的没错,成肃确实该死。”
  赵玄真打了个冷战:“阿父……”
  赵兹方置若罔闻,沉吟道:“用兵是杀不了他的,没有人比他更懂得用兵。东海王将此事交与我,是让我来想办法。”
  赵玄真一愣:“想什么办法?”
  “杀掉成肃的办法。”
  夜风从小窗中吱呀泄入,吹动堂中的烛火摇曳,如同一只只紧盯的眼睛。
  赵玄真半晌说不出一句话,只觉得喉咙干涩,许久才艰难道:“这……不妥。”
  “只要成肃在,你我将终日困守于此间凄凉之地,你父亲想要去江州,都难以成行!”赵兹方忽而笑起来,“只要他死了,别说去江州,就是回金陵,又有谁能阻拦我!我的好儿子,你不想去台省做官吗?只要他死了,我们都能回去……”
  赵玄真望着他父亲状若癫狂的笑容,心里害怕地退缩,却又有一道声音甜言蜜语地哄劝。
  回到金陵……
  那确是殊为诱人的前景。
  赵兹方只是望着他,眸中最后的醉意也飘散而去,沉沉夜幕里唯有他一字一顿的声音。
  “成败在此一举。”
  第352章 行刺
  彭城的秋夜,比金陵多几分凉意。
  清辉寂寂,虫鸣不绝,梁国公车驾从右司马袁攸之府中驶出。玄牡二驷的金车大辂,在百名虎贲之士护卫下,缓缓向公府行进。
  静夜中马蹄清脆,让车中的成肃昏昏欲睡。虽然刚刚结束了欢宴,他心中却全无半点波澜,如同被千斤重石压着,只让他感到疲惫。
  或许他当真是老了,再也难以支撑起秉烛夜游的兴致。
  唯有在觥筹交错的酒宴上,在醇酒入喉的灼热中,他恍惚回到数十年前从军的时候,有那么片刻畅饮开怀。
  秋气入肌凄凛,冷不丁将他拉回眼前。
  直到今日赴宴前,相国府庶务仍格外繁重。叛党苏弘义在河南作乱,如野草一般烧而复生,汝颍一带的百姓流离避难,已然波及了豫州、冀州和北徐州。
  他坐镇彭城,所担心的也不止苏弘义一件事。
  与桓氏兄弟之间的抵牾,让他心中尤其不痛快。他的梁国侍中桓不识虽未说什么不满之词,为兄长奔丧回来,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因桓不惑之死而空缺的青州刺史之职,他原本想让四郎齐远填补,然而天子却异常强硬地选择了东海王苏弘度,他只得退步,暂且容忍苏弘度在青州碍眼。
  他又想派成齐远去补桓不疑的缺,又遭到成之染反对,江州刺史一职至今空置。
  成肃讨厌悬而不决的事情,桩桩件件,都有若千钧,压在他肩头。
  胸口仿佛憋了一口气,成肃挑开了车帘,秋夜的凉风吹拂着脸颊,丝丝缕缕地沁人心脾。
  他不由得低声一叹。
  永宁寺的佛塔从眼前掠过,他记得这塔,前方是一座石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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