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慕 第61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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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喉结滚动,带出几不可查的一声:“习惯了。”
  这十几年里,他习惯的事情太多,一开始是她咋咋唬唬的声音,感染力十足的灿烂笑容,路过他身边时带来
  的馨香,然后是她想一出是一出的脾性。
  唯独不能习惯的是,她出国的那四年时光。
  他过得无比忙碌,看似充实的每一天,却像背着一个破尼龙袋,走一步,里面的东西就倒出来一点,最后跟他的心脏一样,空空如也。
  “你在去法国前给我打的那通电话里说,我可以恨你,但不能讨厌你,当时我没听明白,之后那四年,我每天都在想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怎么也得不到一个合理解释。”
  有次等他从困扰中暂时性抽身而退,右手腕已经鲜血淋漓,模糊了每一刀的走向,形成疤痕后,他才能看出他的伤口源于她的名字。
  沈确野蛮地扯下腕带,第一次主动将伤疤亮给她看,“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你的证据,只能确定你是我那四年里最困扰我的存在,最后变成了我努力想要遮掩的东西。”
  “遮掩”这个词重重敲击了下纪时愿的大脑,缠绕在一起的乱麻解开,也让她茅塞顿开,“通常情况下,人只有在面对自己害怕、羞愧的事物,才会选择遮掩和逃避……那么沈确,你是属于害怕,还是羞愧?”
  她每甩出一个字,就有一把飞刀朝沈确丢去,他无处躲闪,戳烂遮羞布的同时,被扎了个遍体鳞伤。
  纪时愿又说:“你以前告诉过我,人的任何弱点,都是其他人可以用来对付你的把柄,所以就算有,也一定要藏好,那现在我可不可以将这话理解成——我就是你的弱点?”
  他还说过,真心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东西,人不懂得珍惜它,无视它、抛弃它、玩弄它才是最常见的戏码。
  “你受过的伤害太多,不信任别人在情理之中,可你为什么不愿意相信我?你把真心送到我面前,我还能舍得践踏它不成?”
  如果他懂得敞开自己心扉,而不是一步步诱导她答应跟他结婚,那他们就不会绕了这么大一个弯,最后还将自己逼到了悬崖边。
  纪时愿想明白的还有另一件事,整理好思绪和措辞后,她沉声问:“沈确,到现在你还觉得你把我培养、训诫成像你一样的人,只是为了拉着我在这个乱七八糟的世界里共沉沦吗?”
  她一开始也以为是这样,可现实里的种种都在表明另一种可能性。
  “这十几年里,你一直在等待,也在期待,期待有一天我能在你的指导下,青出于蓝胜于蓝,拥有比你更强大的力量,好将你从过去那个阴暗冰冷的囚牢中彻底解救出来。”
  沈确说不出话,和以前不同的是,这次的沉默并非主动下的选择,而是他彻彻底底地被她问住了。
  “撇开你在教导我时,是不是对我别有所图,你悉心照顾我的时候呢,也想着将来有一天对我挟恩相报吗?”
  车窗外人来人往,形成一道道虚影,看得纪时愿眼底酸涩难忍,她闭了闭眼,几秒后才睁开,同时带出今晚最直白的一段话:“以前我一直以为是我单方面依赖着你,对于你来说,我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身体挂件,但现在看来,事实恰恰相反。”
  “沈确,我可以没有你,但你不能没有我,”她锐利的眼神笔直地射了过去,“你比谁都需要我。”
  “从始至终,都是你,不能离开我。”
  第51章 51失控的人,一直都是他
  四周鸦雀无声,只有心跳声快要冲破耳膜,沈确忽然想起了《窄门》里的一句话:“靠近你就靠近了痛苦,远离你就远离了幸福。”
  即便他再不愿意承认,纪时愿在他身边扮演的就是这样一个至关重要又独一无二的角色,总能轻而易举地达成他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高/潮。
  车窗玻璃被人敲了两下,两个人齐齐看去,南意弯着腰朝他们招了招手,纪时愿立刻降下车窗。
  南意将薛今禾拉到身边,笑说:“我俩都饿了,想去附近吃个宵夜,你们要一起吗?”
  纪时愿遵从内心应完“行”后,才想到身侧还有个从不吃辛辣夜宵的男人,掏出包里的房卡,“我的房间在0824,有什么话,等我回来继续说。”
  沈确没收,“一起去。”
  既然素爱吹毛求疵的沈公子愿意勉强自己,纪时愿自然没有赶人下车的道理,车辆启动后,问前排那俩人:“吃什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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