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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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越峥叫苦连天,直接跪下来抱住了他爹的大腿,鬼哭狼嚎着,“爹啊,那时候我还有气儿吗?”
  “这叫什么话,他一个小娃娃还能把人打死不成!”陈之昂甩了甩腿,这大胖小子是纹丝不动,倒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扶着桌子,“人家温黎都敢,你白长这么多肉了!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
  午后,温黎与闻辞在东宫的碧波亭看书,书桌上放了一碟子大夫允许吃的桂花糖糕。
  这是当下最时新的绘本,是探花郎所编辑的衍朝律法,将枯燥乏味的律例融入到脍炙人口的故事中,更加便于理解与接受,内容通俗易懂、画面精致优美,一度成为京中小儿最爱的书籍。
  其中一篇则是,一个书生与农家女结为夫妻,农家女努力地干活挣钱凑够了书生进京赶考的银子,书生不负众望考中状元,却将农家女与孩子抛之脑后,娶了当朝丞相的女儿为妻,农家女知道后一路赶往京城,却被书生残忍杀害,然而丞相府一夕之间落败,书生最终翻然悔过,终身与青灯古佛相伴。
  温黎不满意这样的结局,拧着小眉头,“他犯下如此大错,为何只是与古佛相伴这样的惩罚?”
  “小公子,这就是让您回答此人犯了几重罪,该如何判别与惩罚的。”
  温黎抿了抿嘴巴,在纸上写了起来,他写得很慢,但一手簪花小楷写得非常秀气好看,见字如人,大抵如此了。
  德福看了看,满意地点了点,然后转向另一边,发现是一片空白,“殿下,您的答案呢?”
  闻辞磨搓着下巴,仔细想了想,“我知道了,这个叫负心汉。”
  德福:“……”就不该抱有幻想。
  “骗你的,我当然知道啦。”闻辞笑嘻嘻地清了清嗓子,缓缓道来,“其一停妻更娶,其二抛弃婴孩,其三隐瞒欺诈,其四谋害性命,此人应该取消功名利禄,杖责三十大棍,若还有命在再流放西南三千里,永世为奴。”
  德福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这与绘本上的内容一字不差。
  闻辞骄傲地扬了扬头,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衍朝的律法阿黎早就教过我了,我都能倒背如流,这种绘本下次不要再买了,没意思。”
  那么多老师费尽心思让自家小主子记住的衍朝律法,就这么轻易地被温小公子教会了,德福再次惊诧。
  “公公不必惊讶,父亲与陛下让我住在东宫,一方面是为了阿辞的病,另一方面,我身为阿辞的伴读,自然有督促与教授的职责。”温黎一字一句不紧不慢地说着,语气虽然稚嫩,但俨然像个小老师一样庄重认真。
  温黎虽然年纪小,受伤受委屈难过了都会哭,但他读过很多书,知道许多道理,有些事情不必明说他也可以明白。
  这番话把德福哄得一愣一愣地,仿佛站在面前的是温书礼一样,压力倍大。
  “那……那个咱们来画画吧。”德福变戏法一样地拿出一本画册。
  温黎翻阅着画本,都没有找到一只小鸟的图案,努了努嘴巴,对德福道:“公公,我想画小鸟。”
  德福还未张口,闻辞就麻溜地从椅子上跳了下来,“那我去把啾啾带过来。”
  ***
  陈之昂将陈越峥带进了宫,征求皇帝同意后,让自家儿子去了东宫,但他摸了一个空。
  德福道:“小公子,太子殿下去拿东西了,您在这儿等一下。”
  陈越峥拘谨地坐着,没一会儿就觉得无聊了起来,眼睛滴溜溜地四处看看,目光瞥到了小亭子那边的一抹亮色,锁定在一个浑身雪白,像是只小糯米团子一样的娃娃身上。
  奶团子温黎正扶在文案上认认真真地画画,忽然有一个庞然大物挡住了他的视线,不禁抬头望去,他的一双眸子像琉璃一样漂亮,盯着人看的时候总是烨烨生辉的。
  看得陈越峥白胖的脸上一阵红,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摆,结结巴巴着,“你……你好。”
  “你好。”温黎有礼貌的回应,“你是谁?”
  “我是……是陈越峥,你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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