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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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馨甜蜜的相处,像夏天的琥珀饧,慢慢融化在两人的舌尖。
  温热的耳朵贴到肚子上,痒痒的,又勾起萧夷光体内的空虚,她抱住元祯的肩膀,后颈的腺体溢出海棠的信香,弥漫到罗帐的每一处角落。
  若说肚皮是流水,那孩子就是一尾调皮的小鱼,在里面游来游去,也像介丘山上的小猴子,攀在树梢翻跟头。
  元祯恋恋不舍的移开耳朵,亲自替她拢好衣领,声音闷闷的:“穿上衣裳吧,你若不喜欢,我会尽力克制自己。”
  萧夷光反问:“谁说我不喜欢的?”
  元祯避而不答,似是非常疲倦,仰面躺倒在床榻上,胳膊遮着脸,紧绷的腮帮子暴露了她起伏的情绪。
  步障外一声门响,宫婢们端水进来伺候,她想起今日还要上朝,有气无力的向外头喊了声:“朕身子不适,教大臣们回去。”
  苟柔应下,见她没有起床的意思,将人又全部带了出去。
  “那罗延,你——”
  元祯睁开的双眸透出缠绵的病气,喉咙更像是吞了块木炭,她沙哑着嗓子,怨气颇大:“朕昨日刚去了诏狱又冻了半日,还在病着,皇后就不能体谅体谅朕,饶过这遭早朝?”
  说着,元祯就想起了往事,心口传来剧烈的疼痛,像是有千支牛毛细针同时刺进心尖肉里,又将它翻来覆去的揉捏。
  委屈、怨恨、自嘲各种情绪一朝涌来,比殿外的风雪还要强势,元祯痛得浑身的肌肉都在痉挛,她推开萧夷光试图摸她额头的手,激烈控诉道:
  “白日你让朕劝课农桑、训练精兵,夜里还要伺候你生储君,到头来却是为了你巩固权柄,早日找回你的阿母。”
  “那日船上,朕都想好要把你送回会稽了,是你说什么真心、非朕不可、愿意等着朕,亏朕还以为你说的是实话……到头来,让朕空欢喜一场,你好狠的心!”
  这一桩桩,一件件,萧夷光都无力反驳,她只能牵住元祯的胳膊,僵直着身子低声辩解道:“那罗延——”
  她的唤声轻柔婉转,手掌细腻滑柔,似是被一泓春水湿润过,端的潋滟多情。
  幽幽的海棠信香靠近,元祯干脆起身坐到床尾,语气冷冰冰,刻意拉远距离:“请皇后称陛下。”
  连小字都不许自己唤了?
  萧夷光一怔,咬住下唇:“好,陛下,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
  “还能如何?朕都听到了!你敢说你没有这个意思?”
  元祯眼眶发红,声音战栗,却兀自憋着一口气,尽力不教屈辱的泪水滑下来。
  在她的咄咄逼问下,萧夷光只好承认:“我那时是有,不过——”
  亲耳听到她承认,元祯痛意更甚,像是被人扫地出门的猫崽子,委屈得胸膛剧烈起伏:
  “若不是昨日朕去了仆射府,恐怕到现在还要被你蒙在鼓里,既然跟朕呆在一处是教你难受,那就趁着孩子还未降生,你也少份牵挂,是和离还是分居,都由你!”
  元祯想通了,她们哪里像正常的帝后呢?翻遍史书,就没见过有哪位皇后宁肯独守着空殿,让皇帝累得腰酸背疼,也不愿耽误一点国事。
  她不是嫁给了自己,而是嫁给了大周,嫁给了大周的兵马。
  皇后心高气傲,与其将人拴在自己身边,像豢养在金丝笼里的鸟雀般痛苦,不如放她自由。
  元祯不无伤感:“你的阿母,朕会派人去找,从今日起,你就在椒房殿称病,等到时机合适,朕让你假死出宫。”
  见她安排的有条不紊,萧夷光气笑:“我心仪陛下,所以不愿意出宫,陛下还能教人绑我出去不成?”
  “那就分居,你住你的椒房殿,我在我的明光殿,咱们互不相扰,至于孩子,白日归我,晚间归你。”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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