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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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城中诸王明哲保身,又看不惯元徽与萧氏亲近,是以元徽离开长安时,身边只有萧氏诸人相送。
  队伍中没有外人,萧夷光戴上幕篱,弃车骑马,与元徽和兄弟姊妹尽兴纵马跑了十里。
  一马当先的是萧恪,她在家中行九,是萧韶最小的乾元女儿,也是萧夷光同母亲妹,刚刚十五岁,正是调皮有余稳重不足的年纪。
  她先望到的十里亭的屋檐,撒了欢又跑回来,嘲笑众人马力疲惫,一个不留神却被萧夷光反超上去,忙不迭又去追,人群中爆发大笑。
  等到了亭中,众人没有离别的不舍之情,而是就着无限明媚的春光,元徽吹起欢快的笛子,萧夷光敲击特磬,萧恪自告奋勇要与堂兄萧子敬舞剑,萧韶边饮酒边看着女儿们笑,其余萧氏小辈或吹箫或高声和歌。
  筵中众人相貌俊秀,又都是豁达之人,奏曲歌唱自然传递欢愉洒脱之情,勾得亭外部曲仆役侧耳倾听,连马儿都不再嘶鸣,生怕惊扰了他们畅快的宴饮。
  直到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八娘,稚婢不见了!”
  ——第三更——
  萧夷光手中不稳,白玉特磬同磬槌摔落到地上,碎成了几瓣。
  其余众人停止了奏乐唱歌,头一齐望向门外,连萧韶都将酒盅重磕到几案上,猛的站起身。
  来者正是六娘的面首王三娘,她头戴兜鍪,胸前系着环锁铠,像是刚从巡逻的城墙上下来,就骑马赶来送信。
  萧夷光按住萧恪想要发作的肩膀,高声道:“到底怎么回事?”
  几条汗河从兜鍪中落下,王三娘还算沉着,只是骑马太快,累得粗气喘不过来,连话都续不成句子:“稚婢……脉虚无力……六娘送她……”
  萧夷光蹙起眉,吩咐萧恪:“给王将军倒盏茶。”
  连喝三盏茶,王三娘的气终于顺过来,说出的话也有了条理。
  原来稚婢午睡醒后浑身冒冷汗,府中医工把过脉后都不敢写方子,六娘便亲自带人乘车去斋堂,经孟医工施针,稚婢的汗果然不冒了,只是又陷入不安稳的昏睡中。
  六娘想抱孩子回府,被孟医工拦下,说要先由着稚婢睡两个时辰,睡醒再看脉象如何。六娘觉得有理,就将傅姆部曲十多人留在斋堂照料,她则外出游玩。
  “回来后发现斋堂里倒了一地的人,稚婢和孟医工都不见了。”
  心尖如同被刀割过,萧夷光强忍鲜血淋漓的痛,问道:“六娘的游玩是临时起意,还是有人故意引诱?”
  目光慌张躲开这位绝色美人的逼视,王三娘道:“应是……临时起意。”
  “她是去找你了,是不是?”
  满屋子萧氏子弟听到萧夷光肯定的话,登时要把王三娘盯出几十个大窟窿。
  王三娘也想不到仅凭三言两句,萧八娘就猜出了六娘的去向,她闭上眼睛,咬牙承认:“我当值的地方距离斋堂不远,从前也对六娘说过,六娘是去寻我了。”
  巡逻城墙的差事枯燥无味,六娘的突然出现让王三娘格外惊喜,两人含情脉脉的对视一阵,都躁动不已,当即就去客舍宽衣解带,等到云销雨霁,王三娘亲自送六娘回斋堂,却发现两人闯下大祸。
  六娘差点昏死过去,被冷水泼醒后掩面而泣,她虽荒唐好色,却把稚婢看得比谁都重,若不是她去寻王三娘快活,孟医工保不准就没胆子偷走稚婢。
  即便知道萧氏不喜六娘与出身低微的寒士来往,为了安抚六娘,王三娘还是亲自骑快马找到萧夷光求助。
  “孟医工敦厚本分,不一定是她劫走了稚婢。”萧夷光心中很快有了对策,她对阿娘道:“稚婢还小,能将傅姆们都解决,也不会是拍花子的手段。此贼伺机许久,定然想用她向萧氏或卢氏换些好处,眼下稚婢应是安全的。”
  稚婢是大司马萧续的外孙女,也是中书令卢青的亲孙女,若有政敌想对两人不利,对稚婢下手是再便宜不过的了。
  屋内萧氏子弟这么多,唯有八娘思虑周全又敏捷,如明珠一般耀眼,衬得同是芝兰玉树的众人黯然无光。
  萧韶赞许的点头,斋堂离城门近,她命萧恪和萧子敬即刻带人去长安内外搜查,两日内务必将稚婢找回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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