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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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低垂,仅有星光点缀。少女萌芽的心事、微红的脸颊、眼眸中期许的微光,在漆黑的夜晚荡漾流转。
  元祯通通不知晓,她心思迟钝,目光仍在搜寻苟柔,忽然又问桓三娘:“三娘出来可带着医工?孤的女史摔伤了腿,又着急赶路,想求一方良药。”
  桓三娘一怔,莫名的失落涌上心头,她想了想,道:“医工不曾带,不过妾的姑姑,曾是从前皇宫中的医工长,据说有救死扶生的本领,后来辞官在长安办斋堂,做了好些伤药寄给阿父,阿父用着说有奇效。奴家身边带了几贴,这就让人取来。”
  元祯谢过她,又想桓三娘言行稳重,她道桓娘子的医术了得,想必是不会差,此去长安,何不也请桓娘子为自己的腿瞧瞧?
  在四轮椅上磋磨久了,只要有一分能站起来的希望,元祯都不会放弃。
  不过她要去长安的事,却不能对桓三娘说。
  正踌躇如何开口询问,元祯冷不丁地听到桓三娘充满诚恳的话:“奴家的姑姑,讳灵媛,小时妾也在长安住过一段时日,曾亲眼见她治好一名腿脚有疾二十年的老翁,后来那老翁不论是骑马还是奔走,都不碍事。”
  这时奴婢气喘吁吁的将伤药带来了,桓三娘接过,妥帖地递到元祯手中,触到太女肌肤冰冷,她既心疼又是鼓励道:“殿下年岁尚轻,何不请人去长安寻她一试?阿姑极好财,只要有重金相许,就算有几千里地的奔波,她都不嫌辛劳的。”
  第7章
  “呼,那桓医工怕不是真有回春之术,奴婢用了桓三娘的药,又在马背上跑了半夜,胯骨的痛反倒好了不少。”
  天刚破晓,一干人遇到处林叶繁茂的密林,便停下歇脚。
  元祯的屁股都要颠簸散了,趁死士做饭的空档抓紧闭目养神,耳边传来苟柔的感叹。她睁开眼,见这人啃着干粮遛弯,精神头竟比她一个歇在马车上的人还要好。
  苟柔兴致高涨:“等到长安,定要请桓医工给殿下瞧瞧病,倘若医治后能有点起色,也算不枉殿下的一顿奔波了。”
  春日清晨还是有些凉,元祯膝上盖了张毯子,她仰躺在四轮椅上,脆弱的肺贪婪地呼吸新鲜空气,闻言笑出声:“就算找不到桓医工,能把父王与丹阳顺利解救出来,也是不虚此行。”
  良久只听死士锅里咕嘟冒泡,却不见苟柔出声,元祯正纳闷,耳旁凑上温热的吐气,“殿下原本真的打算去长安吗?”
  元祯吓一跳,让苟柔别鬼鬼祟祟,周旁都是自己人,又没有朝廷的耳目。
  苟柔干脆不再遮掩,大步走到元祯面前,一把将腰间剑插入土中,豪情冲天道:“奴婢想,那萧八娘也姓萧,相国大人说她聪慧绝伦,她能不知道废除广陵国的好处?咱们去了长安,八成赔了夫人又折兵,是自投罗网呐。”
  “哦?阿柔都想到这一层了,为何在宫中时却要催孤去长安?”
  “殿下傻不傻。”苟柔恨铁不成钢,要不是心疼元祯累了一夜,她的手早点上元祯的额头,“留下有什么好处?不如骗过相国,让她助咱们出宫出城,先逃出来再说。”
  “哈哈哈哈。”
  元祯捂着嘴狂笑,不一会捂嘴的手分了一只给胸口,她按着胸前剧烈咳嗽起来。紧绷的神经松懈,一夜的疲劳如水涌来,侵扰着她的每一寸皮肉。
  接下来的路更要崎岖,到了长安,就算侥幸不死,也会丢半条命吧。
  元祯弯腰咳嗽间隙,喘着粗气盯着脚下的草地,脑海里滑过这样的念头。
  苟柔急的来回转,叠声催促:“上官大人,殿下的药好了没?快拿来。”
  上官叔文拎着烫手的双耳药锅冲过来,她一手一只银杯,来回倾倒药液,直到尝过后温度能入口,才喂给元祯喝。
  咕嘟咕嘟。
  药杯死死按在她嘴边,元祯只有吞咽的份,所幸喝下药好受很多,胸口也不是那么痛,只是身体还是冒虚汗,她哑着嗓子:“长安是一定要去的。”
  “是啊,原本奴婢是想干脆咱们一不做二不休,偷偷潜入建邺城,招揽广陵旧部,直接占据扬州之地,反了他爹的狗朝廷。”
  一阵风从林间吹过来,苟柔抽出腰扇给元祯挡住,免得她再呛风咳嗽,又摇头:“昨夜碰着桓三娘后,奴婢又想还是先去长安,治好殿下的身子再说,左右只要殿下在,江州还有郑大人,不怕没柴烧。”
  她大逆不道的话一说出口,死士脸上都没有表情,元祯却蹙起眉,抬手制止了苟柔的宏图霸业幻想,“咱们一反,父王和丹阳不就被祭旗了么?你们都记住,他们二人一日没救出来,这种话就一日不能提,到了长安城,更要小心。”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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