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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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着床边烛火的光源,温雁将信从头开始细细看了遍。
  信鸽带来的信件不大,只薄薄一张纸,上面的字挤得很紧,挤挤凑凑地写了满满一页。
  容烨字写的极好,如今这一页纸的字却如蚂蚁般爬行,细看还是好看的,大看却失了风骨。温雁从头看到尾,直到一滴水痕晕染开笔墨,才如梦初醒般抖了下手,将信拿远了些。
  他动作很轻地压了压页边的折痕,将它平整地放到枕下,抬眼看向低着头静静站在一旁的落禾,嗓音微哑着:“信鸽呢?”
  “还在外面,您要看看它吗?”
  “要。”
  温雁从床上起身,站直的那刻腿一软,差点栽过去。落禾忙扶住他,声音急了些:“您坐着别动,奴婢开窗放它进来。”
  温雁没逞强,重新坐到床上后,他抬眼看着落禾匆忙离去的身影,无声掐紧了指尖。
  容烨已经知晓他腿伤之事,还知他忧思太重得了心病,身子每况愈下,所以那张信纸一半都在说让他好好歇息,在府里好好养伤,说不会再有任何人能伤到他了。又说自己在那里一切安好,要他不要过多记挂,他会尽最快速度打完仗,回来见他。
  零零碎碎说了好多,末了又提了一嘴那送信的信鸽。
  落禾刚一打开窗,一只黑色信鸽扑棱着翅膀飞了进来。
  似乎知道自己的目标,它直奔温雁飞来。落在床前不远处的支架上,歪着头看他。
  “你便是他养的鸟。”
  温雁道了声,又抬起胳膊,唤道:“万羽。”
  “咕咕——”
  万羽飞过来落到他手臂上,红宝石般的眼睛紧紧盯着他。
  温雁垂眼看着它在烛光下闪着绿翡翠般莹润色泽的颈羽,屈指轻轻蹭了蹭。
  “还真是只带点彩色的。”
  公孙桉曾经说的话在他耳边转过一遭,温雁弯唇笑了声,又透过这被驯服的极好的黑色信鸽身上隐隐窥到一点主人的影子。
  落禾好久没见他笑得这么不作假了,自打容烨离开后温雁虽还是常含着笑,但真意少了很多,后来操心着粮草一事,脸上便更少见笑了。
  她等温雁和万羽说够了话,方才低声道:“夜还深着,公子再睡会罢。”
  “嗯。”
  温雁没推拒,虽然毫无困意,但他清楚自己的身子。
  落禾抱住鸽子,给他放下帷幔,又熄了烛火,轻步退下。
  屋内又陷入黑暗。温雁枕在枕上,合眼静了片刻,又忍不住翻身,手伸进枕下摸到那薄薄的纸业,方才安下心。
  他维持着这个别扭的姿势闭上眼,大抵是身子太累,神经又绷了这么些时日,所以稍稍一放松便睡了过去。
  ……
  次日睡醒,辛风和徐丁辰照旧来找他。
  自打知晓他腿伤之事后这两人便总会时不时来找他解闷,徐丁辰寡言,但架不住辛风闹腾。有他在,他们喝茶下棋谈天,也不失为一番趣味,让温雁不至于太难捱。
  粮草之事亦有他二人相助,虽然帮助不大。辛风的父亲如今是户部尚书,容烨这么快便把他提上来便是防着粮草一事。这事由他负责,本不该出意外,但容烨到底没到上辈子那种渗透大半个朝廷的地步,即使有所防备还是被人钻了空子。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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