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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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对了,忘了告诉你,今年不论是宗亲家宴、后宫家宴还是文英殿宫宴,都在我的主持下顺利完成了。”
  为了“宽慰”尉鸣鹤,沈知姁和缓了语气,告诉了这个“好消息”:“想来从今往后,你就不必为自己的缺席烦心了。”
  就像明年赐宴,沈知姁不会再听到崔御史他们陈词滥调的叽歪一样。
  话落,尉鸣鹤顾不得锦被上尚有药汁,将其紧紧攥住,手背上青筋毕露,对沈知姁咬牙冷笑:“是啊,朕都从小鱼子那儿听说了,宗亲家宴上,天子缺席,那一双筷子的空缺却是韩栖云那个阉人填上的!”
  “沈知姁,你竟也不怕外头议论!”
  “听你的口吻,你竟还要继续弄权——朕倒是要看看,外头朝臣谁会听你的!”
  尉鸣鹤明白,自己现在闹了一通,反而将自己怕死暴露得一清二楚,简直与路边杂耍的丑角一样令人发笑。
  可他真的不想赌自己的生死,他是天子,他的命是这样的贵重!
  尉鸣鹤想继续活着筹谋,想重新登临朝堂。
  同时,他不想看到沈知姁在自己面前这么冷静,这么从容,说话间皆是胜利者对待败者的姿态。
  所以他衔齿讥讽:敢用皇后的身份拨弄朝政,就等着被后世辱骂牝鸡司晨、祸国妖后吧!
  然而说完后,尉鸣鹤自己愣住了——先前在昌王谋逆之事中,他为瓮中捉鳖,演了好大的一出戏,其中一环便是让沈知姁模仿自己的字迹,做到八/九分相似,好露出破绽。
  若沈知姁再练一练,配合天子玉玺,足以以假乱真。
  是的,皇后插手政务自会被朝臣反对,可要是皇后是奉“诏”行事呢?
  “好!好!真是好算计!”
  尉鸣鹤骤然想起这点,泛青的唇发颤,布满血丝的眼死死瞪着,口中是怒极时又察觉自己无力的惨笑。
  他笑到仰倒下去,凤眼勾起的眼尾再兜不住那点鳄鱼的泪。
  高高在上的天子就这样躺在满床的药汁上,神色又哭又笑,像个疯子。
  沈知姁垂眼扫过尉鸣鹤的狼狈无望,唇角的冷笑如寒风吹拂:现在的情形,对尉鸣鹤来说,才是真正的死局。
  让他束手受控,他不甘心;叫他以死破局,他不敢赌;想他谋求翻盘,他做不到。
  这黑纱笼罩的朝阳殿,就如一顶金笼,将双腿俱断的尉鸣鹤死死困在其中。
  看似只要掀开黑纱,尉鸣鹤就能重获光明。
  但这触手可及的第一步,尉鸣鹤就难以做到。
  “别这么伤心嘛。”
  沈知姁端起一盏美人灯台,立在龙榻旁,手腕轻转,将灯烛的暖光泼洒到尉鸣鹤削瘦惨白又神色扭曲的面庞上。
  她挑眉轻笑:“若是往后淙儿提出要来看你,我是不会阻拦的。”
  女郎的话语轻巧巧落下,配合着烛光,像一抹希望之光砸在尉鸣鹤身上。
  又哭又笑的疯子神情没了。
  尉鸣鹤将血丝遍布的眼睛瞪大,里头满是憎恶与怀疑,还有倒映出的几分光亮:“你说真的?”
  “自然是真的,不过我的前提是淙儿自己愿意。”沈知姁眨眨眼,唇齿间加重咬字,似有几分不情不愿之意。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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