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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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世,父母健在、兄长安康,她与岚姐姐重结前缘,还有了淙儿这个宝贝。
  她自然要好好地经营、享受这一世。
  沈知姁眼角眉梢流转过几分幸福的光辉,略融化了冷冽漠然之色。
  尉鸣鹤闻言却怔愣了一瞬——他想起从前在上书房所学习过的大定史册。
  在他前头,大定已有过十位皇帝,其中便有一位中宗,是十岁登基的。
  皇帝年少,理应朝廷动荡。
  可偏生那位黄太后手腕强硬,母家又有权势。
  于是,顺理成章地,黄太后携幼帝垂帘听政,执掌朝政十余年,亦在大定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你、你竟有如此妄想!”想到这点,尉鸣鹤愈发惊怒,像是第一次认识沈知姁般打量着眼前人。
  要知道,对皇后来说,趁着帝王病重假传圣旨和意图垂帘听政,是两种完全性质不同的野心。
  前者仍是深宫妇人的手腕,后者却已超脱女眷应有的胆识。
  尉鸣鹤望向沈知姁的目光中,除了先前的怒气,更多了三分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对于政敌的忌惮。
  沈知姁眼底的诧异更浓:“阿鹤这话从何说起?我已是皇后,膝下更有受过册封的太子,一旦天子驾崩,在太子年幼时,太后垂帘听政可是名正言顺之事。”
  “阿鹤说我这是妄想,那阿鹤年少时,生母卑微无宠,又不得先帝疼爱,上头更有成年兄长,却仍想着继承皇位,这又叫什么呢?”
  “而阿鹤你,为皇位前做弑母之事,后有陷害忠良,其间更出了宗亲谋逆之事——你这皇帝当得又如何呢?”
  她嗓音如含了一块碎冰,字字句句带着寒意,直刺尉鸣鹤心中的心虚脆弱之所。
  将尉鸣鹤气到眼白充血,薄唇颤动,嘴角那股子血腥气又开始流淌。
  ——他原以为,只要做了天子,这些屈于人下的卑微往事和所做过的脏污腌臜,就会如柳絮一样,随风而逝,无人得知。
  可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沈知姁看出了尉鸣鹤的疑惑,微微俯身,轻声解释道:“你是不是已经忘了,上书房中,太傅曾说,所谓丹青史书,多是胜利者彰显荣光的手段,有时并不能尽信。”
  “其中细究起来,便是成王败寇的区别。”
  “做了皇帝,并不意味着一直都是赢家,也仍然可能是她人手下的败寇。”
  沈知姁的目光含着嗤嘲之意,在无声中将“天子已是我手下败将”在尉鸣鹤眼前赤裸/裸、血淋淋地揭露。
  见尉鸣鹤神色变得灰败哀惨,几乎与死人无异,沈知姁才敛起目光,唤来芜荑,传了诸葛院使为天子请脉。
  在给尉鸣鹤灌下一碗浓浓的安神汤药,又开了两方滋养身体、有限延寿
  的药方后,诸葛院使带着“皇帝除脾气外一切安好”的消息回了太医院,同时脸上神情是引人揣度的劫后余生之色。
  凡是前后见过诸葛院使的宫人,都颇有几分感同身受,回头与同伴惴惴地道了几声“可怜”。
  等到经过上林苑,瞧见在外面赏景的朝阳殿宫人,便开始念叨起“幸而有皇后娘娘”,旋即又想起今年殿中省下发的年例格外丰厚,就转而赞颂起沈皇后如何贤德恤下,帮着协理六宫的宜淑妃亦是处事公平。
  而天子又无端暴怒的消息经由夜影司的手传遍宫内宫外,后宫朝堂又是一阵安静。
  第143章 诛心(完)改字很多事,都是假的。尉……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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