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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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鹤最好早点熟悉这贡茶的滋味。”沈知姁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尉鸣鹤这条病龙:“毕竟你爱喝的那一种‘北疆贡茶’,需要诸葛院使亲自配料研究——院使身为太医院之首,实在是脱不开身。”
  “况且,现在你双腿已废,无需再用茶了。”沈知姁尾音上扬,愉悦带笑的杏眸微微一转,落在尉鸣鹤的双腿上。
  像是在打量一件令人满意的死物。
  沈知姁的姿态和言语已经如此明示,即便尉鸣鹤再不愿深思、再神思混沌,也不得不接受一个让他惊骇震怒的事情——他双腿无知无觉,极有可能是阿姁与诸葛院使合谋而为!
  尉鸣鹤目眦欲裂,头痛与喉疼还未曾消退,便添上了滔天怒火与锥心之痛。
  他捂住胸口的左手骤然攥紧,右手下意识地向床边小几上的茶盏挥去——经过三个月的卧床养病,尉鸣鹤可是养成了有火就发、随手摔砸的“好习惯”。
  此时心痛难解,头疼欲死,尉鸣鹤便急需外力来排解难以忍耐的苦闷与痛意。
  然而沈知姁怎么会给尉鸣鹤伤到自己的机会?
  芜荑早就在茶盏中放了改良版沸麻散——是诸葛院使特意研究的,针对的便是常用沸麻散结果产生耐药性、最后受不住疼痛的病人,意在给病重之人最后一点儿免受疼痛的慰藉。
  正好尉鸣鹤用过不少沸麻散,便在他身上看看效果。
  尉鸣鹤只能眼睁睁瞧着自己的手擦过沈知姁的衣裙、
  指尖惟有金线冰凉的触感。
  沈知姁讥嘲的目光如针一样落下。
  将尉鸣鹤几乎刺到体无完肤。
  他仰起脸,如抓住救命稻草般去探寻沈知姁的眼底,妄图从里面找寻到几分玩笑的证据。
  可是没有。
  就如前头沈知姁亲口所说,她眼底已经没有一点儿对尉鸣鹤爱意与依恋,只有泛着冷色却又浓烈无比的厌憎。
  还有几分动人的上位者气度和大仇得报的酣畅。
  沈知姁的神情、肢体,都在真挚地告诉尉鸣鹤——他的皇后、他的枕边人、他自诩可以绝对信任的人,却时刻深藏着杀意,温温柔柔地割着龙肉,直到他无力反抗,才揭开那一层惑人的面纱。
  尉鸣鹤只觉得自己胸口剧痛不止,像被人活生生剜下一块血肉。
  有看不见、数不清的鲜血喷溅出来。
  让尉鸣鹤愈发手软发晕、怒急气喘,只能狼狈地仰躺在龙榻上。
  金灿灿的帷帐在日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却遮不住沈知姁似笑非笑的讽意,反而映衬着她一张玉容光彩如晔。
  “噗——”
  怒火与惊惧攻心,尉鸣鹤竟生生呕出一口鲜血。
  沈知姁见状,柳眉轻挑,姿仪优雅地躬身,口吻温和愉悦:“阿鹤息怒——太医们可都说了,怒气动心不利于养病。”
  “毕竟,你现在还不能死。”沈知姁轻叹一口气:“淙儿还小,虽现在天下安定,但主少难免国疑。”
  她虽然不怕底下人各怀鬼胎,可料理起来到底是个麻烦事。
  况且朝堂之举牵涉底下无数百姓,人心浮动并不利于万民安居乐业。
  现在这样就很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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