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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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鹤莫气,左不过是一群罪人,处置了便是了。”沈知姁淡定地坐在一边看尉鸣鹤发脾气,直到对方气到无力拍打、险些一口气喘不上来,这才不紧不慢地伸手轻拍,用甜腻的嗓掩盖自己的敷衍。
  唔,尉鸣鹤说的最后一句话倒是特别的角度,可以从这方面下手。
  “阿鹤准备如何惩治这些胆大妄为之徒?”
  床边小几上的香缓缓蔓出,被流动的空气带向尉鸣鹤的鼻尖。
  大口呼吸、缓过气来的尉鸣鹤收了满面的怒气,惟有额角的青筋暴露了他内心的恼愤:“蓝县男胆敢算计报复朕,死了倒是便宜他了,合该将他千刀万剐!”
  沈知姁微微一顿,看向不知不觉处于极端暴怒的尉鸣鹤,口吻中颇有几分循循善诱的意味:“陛下难道是要将他五马分尸么?”
  当初事涉谋逆的慕容丞相与韦将军,不过当众斩首。
  然而尉鸣鹤吐出的话语超出沈知姁最残忍的想象。
  “不,朕要斩断他的四肢,做成人彘,放在朝阳殿日日鞭打!”尉鸣鹤眼白泛红,双目突起,像一只染了疯病的恶犬:“等朕好了,就将他凌迟处死!”
  “蓝家诛九族,其余涉案者诛三族,供词上违背律法之人,一律抄家斩首!”
  “还有宁州行宫的宫人与侍卫,护驾不力,一律打四十大板!”
  藏着血的一字一句从尉鸣鹤唇齿间吐出。
  霎时间,温暖的内殿就如坠冰窖。
  沈知姁垂下眼睫,陷入沉思:刚才点燃的香料,虽然会让人脾脏燥热、易生火气,却不会令仁善之人想到人彘这样的法子,更不会因此迁怒整个行宫的人。
  尉鸣鹤本性便是这样冷漠残忍,一旦自身利益切实受损,便会控制不住地发疯。
  就像、就像当年李氏的死。
  分明尉鸣鹤自己就是凶手,可却能借着自己再得不到的一点儿好处来演痛苦。
  不过眨眼,沈知姁就从心绪中抽身,眼眸中盈满不达心底的笑意:“阿鹤放心,臣妾必定一字不漏地令楚中书拟旨。”
  尉鸣鹤仍是恼恨不休,又用手狠狠捶打了两下床榻。
  瞧瞧他现在这狼狈憔悴的模样,那些人就是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足以平天子内心怨恨。
  芜荑端了浓浓的汤药进来,沈知姁照常哄着给尉鸣鹤喂下,同时告诉了尉鸣鹤一个“好消息”:“闫总管来报,说是元子绝对没问题。”
  “臣妾预备让他歇两天,给些赏赐,再回来原样伺候陛下。”
  “让他往后在外间端茶倒水就是。”尉鸣鹤迁怒到底,不想再看到任何能让他想起宁州行宫的人或物。
  “好,小鱼子可是个机灵的。”沈知姁睨了眼尉鸣鹤,含笑行礼告退:“陛下且歇着,臣妾让楚中书拟旨。”
  等出去后,沈知姁先告知了元子原话,言语间多有宽慰:“陛下现在还在气头上呢,只看福公公,就只陛下是惦念旧情的人。小鱼子到底才十来岁出头,等他伺候两日,陛下就记起元子你的好了。”
  见元子面上只是苦笑,沈知姁温和地多添了一句:“若陛下难以转圜也无妨,你当年是本宫救下的,回头再跟着本宫回瑶池殿,到淙儿那做事也不错。”
  元子当即就应了,立刻跪下,给自己的新主子行磕头大礼,心里面是真的感激不尽:谁都知道,瑶池殿现在有名有姓的宦官,就只有杜仲和他俩徒弟,勉强能应付过来瑶池殿的事务,可皇长子面前还没得脸的宦官。
  自己要是过去伺候好了皇长子,等过个二三十年,不就又回了朝阳殿么?
  “你刚从尚刑局出来,且去歇息两日。”沈知姁嘱咐了元子,又命赏,让对方先下去,随后传了刚回来的杜仲。
  杜仲挽着拂尘,将蓝岚的意见缓缓道来:“淑妃娘娘说了,蓝县男与蓝夫人手上沾了不少人命,甚至蓝夫人的女儿儿子,亦曾令人生生打死过两位无辜的姨娘与两位年幼的孩子,实在是不必手软。”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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