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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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海里有熟悉的咯吱声响起,0166犹豫很久,终于开口:[我其实很想知道。]
  “知道什么?”
  [你为什么会爱上他,]0166问,[我的意思是,你们本来是敌人。]
  既然余逢春早就对邵逾白的身份有怀疑,那他为什么要替他遮掩,甚至后面爱上了这个存在完全不利于自己的卧底警察?
  与立场正义无关,纯粹是人该有的趋利避害的本能。
  0166只是系统,想不明白这么复杂的问题。
  “很简单。”
  余逢春把水放在台子上,言简意赅,“他是我的。”
  上一世的余逢春其实并不在意邵逾白从前效忠于谁,亦或是为何而来——既然他已站在自己面前,那从此便只能是自己的。
  这是一种很复杂的占有欲,并且难以界定为真正的爱。
  但就是这样的占有欲,已经足够余逢春为他铤而走险,承受一些反正本来就逃不掉的惩罚。
  两人之中,最先动心的人,实际上是邵逾白。
  而余逢春真正意识到自己的爱,是在那一次以后。
  ……
  ……
  邵逾白惊醒的时候,鼻腔里仍残留着余逢春身上的血腥气。
  那气味像一具被肢解的尸体,腐烂在春意最浓的时节。甜腻的花香混着铁锈味,织成密不透风的蛛网,勒得他喉管生疼。
  心跳声震得肋骨发颤。
  砰。砰。砰。
  染血的手指在视网膜上反复灼烧。恍惚间有千斤巨石从高空坠落,碾过那双手,将他胸腔里跳动的东西砸成一滩烂泥。
  这场梦做了一年,时断时续。
  醒来的时候,他好像从梦境中脱离了,又好像没有。
  邵逾白越来越意识到自己正在梦境和现实的间隙中混乱不堪,他有时候会分不清眼前的事情是真实发生的,还是一片梦中的碎片。
  他会在某个转眸的瞬间,看见蜷缩在沙发上的余逢春,单薄疲倦,像张在雨中泡皱的苍白纸张,下一秒就会破裂。
  他是余家掌门人的心腹,是除他以外掌握最高权力的人。
  他是在余术怀手下艰难残喘的小少爷的身边人,是见着他一次又一次屈辱受罚的背叛者。
  他心怀爱意,又像个哑巴。
  粗重的喘息在黑暗里不断放大,邵逾白盯着天花板上蜿蜒的亮光,发现自己的手指正以一种诡异的频率抽搐。
  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在床单上洇出深色的痕迹。邵逾白猛地攥紧被角,布料在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嘶鸣。
  他不想再做这个梦了,可他逃不掉。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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